“奥,现在已经退烧了,昨晚烧了半夜,把卫生室的李大夫都请来了,给看了看,说就是太累了,伤心过度,又被大雨一浇,就感冒了。”于母说。
“伯母,谢谢您,让您费心了,还帮着叫医生。”我真挚地说。
“不是我喊的,是我家老头子冒雨去的。其实那个老头子也是嘴硬心软,哎。”于母叹息着。
一边说着,我们两个人一起进了金兰休息的房间。
我们进了屋,来到了金兰的身边。
她还在熟睡。
脸还有些红。
我摸了一下,不是那么烫了。
我稍微放了心。
忽然间,金兰开始无意识地梦呓起来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我错了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“同力……原谅我……原谅我……”
然后,在梦中,金兰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眼泪,把头边的枕巾都给打湿了。
于母爱怜地用手擦去金兰脸上的泪水,对我说:“从昨晚到现在,已经哭了好多次了,一直在重复这几句话,这孩子……”
我看于母话中的意思,对金兰的态度已经改观了不少。
正是解释的时候。
于是我就守着熟睡的金兰,把金兰的身世告诉了于母。
以及也跟着进来的于父。
说了金兰如何从城里到了农村,与我成了朋友。
讲了金兰的父母为了生儿子,而逼着亲生女儿喊他们叔叔婶子。
讲了金兰离家出走,在外面打拼的艰难。
讲了她在采棉花时,差点死在了路上。
是如何被义父救的。
以及金兰义父如何被朋友欺骗,被高利贷追债。
金兰为了帮义父,不得不被那些骗婚的人利用,这才来到了于家。
讲了金兰为了还掉你们被骗走的彩礼,被骗进了传肖团队。
最后讲了,我们一路找到这里的艰难。
我指着金兰此时还有些肿胀的脸说:“看到这里了么?这是金兰自己打的,就是为了要知道你们家的地址。我不是帮金兰卖惨,我是说,她是曾经做过错事,但也是真的悔悟了。她这次来,就是来找同力破镜重圆的。”
于母的眼圈红了。
她擦了一把眼泪:“哎,这孩子也是个苦命人啊……这么说,也不能全怪她啊。要怪都怪那些可恶的骗子,都是他们造的孽啊!”
于母看着身边默不作声的于父:“老头子,你看这事?”
于父还是没说话。
拿出了一个旱烟袋,打着了火,要抽烟。
却被于母瞪了一眼:“抽什么抽?呛死了!要抽出去抽,别熏到孩子!”
于父还是没说话。
但听话地把烟袋收起来了。
我心中一喜。
听话听音,这说明,这对老两口不生金兰的气了?
看来,我们距离胜利又近了一步啊。
于是,我就适时地问出了一个我很关心的问题:“同力不在家么?”
是啊,我们从进来了到现在,就没有看到于同力的影子在哪。
况且,于家一共就三间房。
正屋于家老两口住着。
我住在客房。
金兰住在这间。
其余的,也没有能放人的地方了。
所以于同力,应该是不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