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小利道:“欢喜,承包食堂的头,是房产公司老板的朋友。人家没过来打打杀杀,没过来闹事。说实话,要真是流氓、混混过来闹事,我们还真不怕,谁来找麻烦,我们一人拿起一把铁锨,来多少混混也能打跑。但那人是公司老板的朋友,是发小,说是一起长大的,撒尿玩泥巴,有交情着呢。咱要是不听这人的,把食堂承包给他,他去公司老板那里打小报告,我们不是得等着被穿小鞋么?不说别的,要是付款的时候,故意拖上一阵,我们不也是麻烦么?”
我懂了。
原来是公司老板的关系户啊。
确实。
这种关系户,比那些地痞、流氓还麻烦。
打不得、碰不得的。
可……这样就忍了么?
由得那些人欺负!
“关系户也得讲理是不是?我可以容忍他们卖的贵一点,可以容忍他们做的不好吃,但我不能容忍他们用地沟油!这不仅仅是图财,这是害命!”
思索了一下,我决定还是要去找那些人要一个说法。
要不然,我意难平。
“乔总,我知道你是为了俺们好,但没事,这点苦俺们能吃得下,不要紧的。”
“是啊,平时陈总和于总对俺们都是很照顾的,我们不能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“对,平时不说陈总、于总都和大家吃一样的伙食,就是欢子姑娘也是一起吃,从不出去吃小灶,我们都看着呢。”
“是啊乔总,我们在很多工地都干过,别说吃地沟油了,有的时候那饭连狗食都不如,我们也只能忍了。”
“地沟油好歹也是油,有的那老板更吝啬,连一点油星都舍不得放。”
“对嘛,之前我干那个工地,食堂里面都是死老鼠。”
“我们没事,没事。”
“是啊,我们皮糙肉厚的,这点委屈没啥。”
工人们也都过来劝我。
表示他们不介意。
不需要我给他们出头。
我知道,这些农民工不是故作姿态。
这些话是他们的心里话。
他们当然也希望在外面打工,能有好的物质条件。
只是他们更现实,知道挣钱的辛苦。
不敢挑剔罢了。
毕竟对他们来说,每个人都不只是给自己一个人挣钱的。
每个人都拖家带口。
所以只要自己的老婆孩子能吃好、穿好。
再苦他们都能忍。
而听到陈建英、于小利,还有欢子,也和工人们一起吃这样的伙食。
我有些感动。
他们都是好样的。
……
可他们能忍,我忍不了。
因为我是公司的股东。
他们喊我一声乔总,我就要对他们负责。
我绝对不能让我的手下受委屈。
在公交车上被人欺负的小青是这样。
此时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工们也一样。
……
见我坚持。
于小利和陈建英也不劝我了。
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这样的脾气。
自从赌石开始。
虽然我们三个人里面,其实我年龄最小。
但我才是他们的主心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