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，留守玉虚观的应该还有申侯，如今却已是不见了他的踪影。取走道果的人会是谁，几乎是一目了然。
文殊就是因此被绑在了佛国这条船上，并且他容纳的，还是已经被改易了根本的文殊师利道果。
正在享受搓头待遇的啸天猛地睁眼，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。
佛国内部实际上斗争相当之激烈，但永远维持在斗而不破的地步。因为佛国的菩萨都会以【菩萨乘】立下宏愿，秉持佛道，弘扬佛道，他们因此宏愿而壮大实力，也因此而不得背离。
申侯容纳了申公豹的道果，他如今离开玉虚观，正是应了一桩因果，而接下来······
姜离想想“道友请留步”的来源，不由为申侯如今的友方捏一把冷汗。
并且在广乘道人和申侯谈话时，周边并无他人。
“觉者亲自提拔了贫僧，将改头换面的文殊道果赐给了贫僧，然后在佛国诸菩萨的帮助下，贫僧顺利晋升，并且立下了永远秉持佛道，光大佛法的宏愿。就这样，贫僧永远留在了佛国。”
姜离反手一按，白犬的虚影就飞入了啸天的脑袋，无形而有质的先天一炁也随着道果的融入而灌进啸天体内。
“佛国文殊成名过百年，在百多年前佛国东传佛法之时，他就已是三品，没人想到他和姜氏有关。”广乘轻叹道。
而广乘道人这位玉虚观的观主则是看着大殿尽头的神像，不言不语。
作为道兵，尤其是哮天犬这种道兵，只要姜离想，它便是连一点心理活动都瞒不过姜离。
姜离看着广乘道人的背影，轻声道：“申侯似乎提醒过广乘道长。他说，若是姜氏主家当真选择了佛国，那只能说明佛国高层中就有姜氏主家的人。”
龙须虎落到地上，对着佛光露出了警惕之色，申侯翻身下虎，手握着木鞭，面容冷峻，没了往日的不正经。
“做得很好，奖励四品道果一个。”
见到申侯前来，尤其是看到他手上的木鞭，文殊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道兵便是特殊的法宝，实力的上限取决于主人，主人越强，道兵的实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。
迎着那双装无辜的眼神，姜离挂起一丝冷笑，让啸天的狗毛都炸起。
文殊，便是姜氏主家的人。
而姜离则是眯起了眼睛。
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矛盾，文殊如此针对姜离，不是因为他当真心眼小到那种地步，因为被姜离坑了一遍便不惜血本地出手，为此甚至还与广乘道人对上。
殷屠龙手托着一座钟罩，内中真火熬炼着一股邪气，显然是已经成功收了何罗神的分身，但他并未因此而有喜色，而是绷着一张小脸，脸色阴沉得像是能结冰渣子。
以广乘道人的境界，应该没人施法窃听或者偷偷接近，可要只是单纯的视力好，那就不一样了。
这搓头舒不舒服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主人认为它舒服，那就得表现出舒服，否则它可能就要不舒服。
虽然姜子牙在封神之战中表现的很菜，但在人道之中的地位却是相当之高，被称之为“兵家之鼻祖，军事之渊薮”，乃历代供奉的武神，另外还享有一系列的封号。
‘你这家伙，又背叛我。’姜离有种杀狗的冲动。
【利齿凶锋：仙犬修成号细腰，形如白象势如枭；铜头铁颈难招架，遭遇凶锋骨亦消。利齿堪比神兵利器，可破诸般不坏】
啸天在前方带路，用【万里追踪】循着殷屠龙的气机，在变化的阵势中穿梭。
啸天瞪大了一双赤红狗眼，只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盈在身躯中，道果牵引着先天一炁，正将它给炼化。
“只是视觉比较敏锐，外加通晓一点唇语而已。”姜离笑道，“一点小把戏罢了。”
这一串玉符中主要还是上五品的道果，下四品的量产道果则是暂时存在啸天的肚子里。
没有一点气机，也不会有神念的波动，只有朴实无华的视力，只要稍微注意点，只关注唇形而不关注其人，别被感应到视线的注视就行了。
“背离的根源早就已经埋下，并且，打神鞭关系重大，广乘又岂会愿意将它轻易交出？”
“来。”
姜离眉心处的竖痕闪光，锁定了殷屠龙的身影，“玉虚观出事了？”
广乘道人看着并列的神像，幽幽道：“他带走了打神鞭，此物专克神属道果，尤其是天庭体系之中的神属，而大周天下的各地县令、郡守，皆是地祇。”
‘果然是打神鞭。’姜离看着那座少了木鞭的神像，确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。
姜离落到地上，怒搓狗头，同时拿过串在一起的十几枚玉符。
当时姜离刚度完雷火二劫，因定风珠而无法引动天劫，正在雪峰上疗伤。
四品道果？
【遁形无踪：藏身匿迹，来回无踪】
‘若你当真和业如来有关联，那么佛国首座之位，贫僧也不是不可一坐。’
文殊微微垂眸，掩住了眼神的波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