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0章观想天地，业如来
广阔的空间一眼难看到尽头，恍如地下世界，或高或低的石柱屹立，一些石柱上还有蒲团放置。
可以看得出，这里应该曾是一处讲经的场所。
不过这些都不是让姜离道出“叹为观止”四字的原由。
他的目光落在了居中处的一处天然高台。在那里，一个巨大的光环竖着悬浮在高台上，巍峨的山峦，幽暗的宫殿，如炼狱般的山谷，一道道或是在打坐，或是在打斗的身影，皆在光环之中。
姜离他之前就是从这光环中飞出来的。
这光环，就是火宅佛狱的总坛所在。
“掌中佛国？还是说······”
而姜离和大尊的苍天之誓，只能说目前保质期可能会出现一点小小的问题，届时可能会有影响。
少说有四座山岳在光环之中，随着光环转动，以暗色为主的画卷一一展露，将佛狱之景显现出来。
蛇眸中充斥着血一般的色彩，尽是阴冷怨毒，又在刹那之间，闪过了苍穹般剔透的黄光。
对此，业如来身上终于是浮现出了一股暗沉的气息，带着一丝讽刺之意，道：“真的假不了，就如明明是觉者，却偏偏要自称迷者。”
“世尊。”他向着业如来微微点头，表露了敬意又没过分恭敬。
若是能代替觉者当上佛国首座，便可收揽最多的香火，完全可以借此让道果圆满，甚至推进二品。
还是某种隐晦的表示？
姜离不知道觉者的意思是前者还是后者，但业如来的回答绝对是后者。
佛属的道果，可是有不少和香火脱不开干系的。
文殊抓住了这个机会，也从此留在了佛国。
不过姜离的话语，还是通过大蛇虚影传达到了彼端。
相比较起如天人般的真如居士来，此人并无那超绝的气质，而是如同一道影子，状似平常，却倒映着众生的阴暗。
觉者的道果既然是人属，就代表着他不具备吸收香火信仰的道果能力，也不可能晋升过佛属的菩萨道果。而佛国高层之所以会被默认为不可能背叛佛国，就是因为他们都以【菩萨乘】来立下宏愿，秉持佛道。
黄天吗？
姜离捕捉到了这一道黄光，心知这一言八成是八岐大蛇背后的那位来攻心了。
毫无疑问，他便是火宅佛狱之主，与觉者分庭抗礼多年的业如来，最神秘的至强者。
无慑人之威能，但在他开口之后，姜离便有种直觉，任何的谎言都瞒不过他。
此时，在玉虚观中，两个道童还在纠缠乱斗，突然感觉邪念消隐，不由惊叫着弹跳开来。
那可是佛国倾力相助，还有觉者把关，晋升三品几乎可说是水到渠成，绝无可能失败。错过了这个机会，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法晋升三品了。
这倒是让罗睺这实打实的魔道中人难得有了点惭愧之感，须知他过往和其他人打交道，都是勾心斗角，可没那般简单直接，但是——
“如此甚好。”罗睺那如针般粗的发丝微扬，显露出一股凌厉之势。
身着绣着暗纹的黑色法袍，戴着兜帽，遮住了大半张面孔，只露出了下巴，脸侧垂下了雪白的发丝。脖颈上戴着一串念珠，显露出和佛门的因缘，紧紧地盘坐在光环之前。
罗睺的惭愧只持续了瞬间，就消泯于无形，道：“棋子已经落下，佛狱和佛国之间，终于是要分出个胜败了。希望那文殊莫要让人失望。”
火宅佛狱不在任何一地，它就在这里，在业如来的梦里。
就算不是背叛佛国，那背离佛道呢？
有这个可能性，再加上证据，还有文殊自身的心思······便是一个毒计的雏形。
相比较起眼前的光环，天璇的太虚幻境都显得逊色万分。
“文殊当年本可一走了之，但为了晋升，他还是留在了佛国，此人暗藏野心，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。”
自招祸端，就是他给佛国的评断。
冷厉之声是大蛇虚影最后听到的言语，话音落下，神光照射，本体已逝的大蛇虚影如今已如风中残烛，残余的黑气都被神光灭了大半，剩下一点被真火彻底烧尽。
他故意显露出黄光，完全不做掩饰，便是因为他所言非虚，句句皆实。这是离间的话术，也是真实的言语。
【以姜离在师傅师姐身上锻炼出来的识人技巧来看，此人的身形轮廓和真如居士一模一样，只观其下巴，姜离就能在脑海中浮现出真如居士那张脸。毫无疑问，当日从楼双影那里得到的情报是正确的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