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指玄这是狗急跳墙了。”
依后来者看,他们都是不慎被迷了心神,一时心念走错,就此踏上歧途。
除了这个道人还有重宝烙印,就没有其他了。上清派并不愿把家当压在太平教身上。
如今梁州之地杀机弥漫,煞气横行,又有蝗神行瘟,可谓是极端险恶,要是在这等关头被动摇了气数,说不定就会令心神受到影响,为煞气杀机所迷。
“没想到张教主还有这忌讳?”申侯似是颇为意外,说道。
他目光一转,伸手放出了啸天。
张指玄思量少顷,低声道:“元君,委屈你了。”
入教者,则要献上信仰,甚至被埋下禁制,基本上是下不了贼船了。
“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,而且不过眼前难关,太平教也没资格谈以后。”
以瘟病布防,覆盖之处可谓是人畜皆亡,甚至连植被都无法幸免。太平教这名声是彻底臭了,就算是能够抵住朝廷的镇压,也没法再引人入教了。
仅仅是烙印,都有着威胁到他们的力量,此重宝十有八九是二品道器。
蝗神低笑着,带着置身事外的意思。反正他本身就不是太平教的人,就算太平教败了,也只不过是牵连到蝗神,至于越王姬温,那可是朝廷诸王之一,怎么可能和太平教为伍。
——申侯。
关乎太平教之未来,也只有张指玄能拍板做决定了。
“此举未免有伤天和,今日之后,我教已是没了席卷九州的可能了。”雨师元君看着这一幕,缓缓说道。
对于这个盗天的狂人,姜离一直抱着极大的警惕。对方也承认他是个百无禁忌之人,比姜离还要没底线,哪怕如今天君境况不佳,姜离也不敢放松戒心。
“哦?”雨师元君似有惊异,问道,“姜离也不行?”
前面一句是要表明自己的参与不会触碰到某些人的敏感神经,后边那一句则是说明如此行事的理由,取信于张指玄。
在场的都是人精,申侯的言外之意自然是一听就明。
“巨灵神”的目光扫过那飞灰,看不清具体的眼神,只能看到雷光闪烁,似是在诉说着张指玄的不平静。
突然间,“巨灵神”双眼炽白,神念出体,如电芒般扫过周边,犁过大地,“出来!”
当符箓的作用过去,揠苗助长的副作用就爆发出来,血色的瘟气之中有大量的人影倒下,如割草般整齐。
有这些妖魔鬼怪捣乱,太平教定然是处处受制。
到现在,太平教甚至连那些妖魔鬼怪的动向都不好把握。
“言尽于此,如何行事,就看张教主自己了。”
说完,申侯坐着行了一礼,便驾着龙须虎乘风而去,一点都没留下的意思。
“姜离到底是姜氏分家出身,对药理不及姜氏主家那些老家伙精深,是配不出祛瘟之药的,不过他倒是能够用赭鞭强行逆转瘟气,可这样一来······”
所以,张指玄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。
说着,道人身上出现一个虚影,形似一葫芦,样子模糊不清,但在出现之时,无论是雨师元君还是蝗神,都能够感应到一种危机感出现在心头。
对于蝗神所谓的敬佩,“巨灵神”不置可否,只是淡淡说道:“上清派的道友又是作何打算?”
其中一道电芒扫过半空,风势突起,有一只龙须大虎从风中跳出,于半空左右腾跃,避过神念电芒,稳稳落到不远处。
“哈。”
对于容纳瘟部之主的蝗神···或者说越王姬温而言,行瘟布灾就是最好的修行方式,哪怕他的道果圆满,也可通过吸收瘟气而助长功力。
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
潺亭县城。
啸天仰着头,鼻子松动,“追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