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离瞪大眼睛，他察觉到了微不可查的痕迹。下意识的，姜离瞳孔聚焦，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。
“大乘教。”
“杀一人，即为一住菩萨，杀十人，即为十住菩萨，杀得万人，立地成佛······”姜离闻言，一边摸腿，一边道，“和太平教一样的邪教啊。”
到现在，基本可以确定开阳长老落入天君之手，并且很有可能被他给控制了。
现在会用幻术，未来就可能直接对神念动手。有时候一个坏的结果，就开始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头。
天璇的裙摆都已经因为姜离的动作而抬起，露出了金纹的履靴，可她依旧镇定从容，甚至还开口道：“为师已经看过宝极洞天的痕迹了，与苍天化身交手的人有两位，一者为天君，另一位，当是道德宗的太白真君。”
天蚕丝织就的布料被剑气缓缓割开，明明无声无息，天璇却似听到了裂帛般的声响。
不不不，她看得到的。
眼看着天璇的双耳都染上了绯红之色，公孙青玥蓄势待发。
“而佛国在彼时自顾不暇，天君就算在佛国中有部属，也应该被卷入纷争中。”姜离补充道。
而目前天君所露出的牌，基本都是他成为公孙弃之后才经营出来的。比如张指玄，一百年前，张指玄还只是太平教的一个年轻俊杰，甚至太平教都还没后来的辉煌。
一直隐世修行？
不可能。
姜离思考着，手掌下意识地摩挲着。
教义不同，信仰不同，但本质却是一样的，都是洗脑教徒，并且掀起腥风血雨。
他的筹码都还没用完。
公孙青玥就只觉得自己眼一花，还没等到那期待中的场景，天璇就突然站起来走了，看着天璇的背影有点迷惑。
“可是，大乘教覆灭在天君肉身被毁之后，那时候天君该是不好出手的。”天璇道。
而如今的太平教，虽然也失败了，但天君却可以说是成功了。
“结果你用了幻术······”姜离感觉无语凝噎。
但是现在，龙华宝树就在白莲圣母手上，并且宝树中的道果还被白莲圣母承载了。
在谈无为之前，龙华宝树至少还有一位经手人。
当然，也不排除师门关系比较混乱的可能。但姜离认为，有他这么个正人君子在，关系虽乱，但终归只是乱了一点点，更多的就没了。
【是你？】
“谁叫我是个抢徒弟男人的坏女人呢。”
说到这里时，天璇已经稳不住了，而公孙青玥则是嘴角都快压不住了。
倒不是说天君耐不住修行的寂寞，而是他不会将时间都花在隐修上。早在他舍去姬继稷的肉身之前，他就已经在铁柱观里修行多年，一昧的苦修应该没多大效果了。
在这段时间里，天君肯定有一个身份，并且还经营出了势力。
‘我没有施放幻术啊······’
天璇见了都想给他脸上来一掌。
要不是姜离和雨师元君联手来了个偷梁换柱，也许那斩仙飞刀就斩在姜离的脖子上了。
手指轻轻滑动，抚过膝盖，温度像是能够透过皮肤，渗透到骨子里般。
天君不好出手，佛国那边也不能出手，那么想要拿走龙华宝树却不惊动参战的玄门各派，最大的可能就是取树者乃是参战之人。
也就是公孙青玥乃天璇一手教出来的爱徒，否则的话，她现在怕是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。
天璇的神念嬉笑着，和姜离来回纠缠。
她所说的“师叔”，便是雨师元君了。
“徒儿，你好好休息，为师去问问元君，看她怎么说。”
但从眼下所得到的情报分析，这个猜测成立的概率相当之高。
天璇呵气如兰，按住裙摆，道：“佛国那时自顾不暇，觉者和业如来大战，殃及大半个佛国，光是死难之人就有二十余万，如何有余力去收回龙华宝树。这件道器，应该是在战中失落了，并未回归佛国。”
姜离的耳边传来天璇的声音，然后嘴唇一软。
三圣母的道果就不提了，瑶姬道果实际上也是有着风流韵事的传闻的。虽然不知真假，但这种比较古早的神人可没有后来的神仙那般受重重规则束缚，相对来说都是比较大胆的，充分体现出了古老年代的剽悍风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