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呕——”
——那群熊孩子到底是从哪找到这么多紫外线避蚊灯的?!她房间都快要变成消毒室了!
在紫外线的无情照射下,她的精心准备不止是付之东流,甚至是越精心,荧光越亮。
桌上的三个人,毛利侦探的女儿毛利兰,戴着大眼镜的小学生,好像是叫江户川柯南,还有那个棕色头发的高中男生,脸上都是干干净净,一张纸条没有。
“来了,又是谁啊……”碓冰律子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后传来,房门被拉开了,“这么晚了,一个接一个的,让不让人休息了。”
不都说桥牌是最公平的牌类游戏了吗,她就不信这个邪了!
别谈旖旎的心思了,她现在就是很想卸妆,非常想卸妆。
那不就是代表着……
佐久法史看着脸已经被白条淹没的碓冰律子,一时无言。
难道说,这些孩子一直赢牌的秘密,就是有人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千,调换了牌面不成?
一脸屈辱白条的佐久法史瞪起眼,立刻把牌抓在手中,翻到正面,想要戳穿这拙劣的把戏。
“你们这又是要干什么?”对心之怪盗的工作原理一知半解的灰原哀有些不安,“这个人,犯了什么大错吗?”
怎么看都像游戏输了在接受惩罚,那这就代表着碓冰律子的房间里不止她一个人在。
————
碓冰律子与自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,她庭审策略向来是闪电战,根本不会像三笠裕司那样仔细调查。
佐久法史脸上贴着白条,被黑泥沾染得半白不灰的,不知来源的黑色液体顺着他的口角向外涌出,看上去状态惨烈至极,很有视觉冲击力。
“那有本事我上班的时候他们放假啊?”委托人真的出了很多事的毛利小五郎十分无语,“小兰……”
碓冰律子的房间具体在几号,他还需要花费点功夫确认,必须要加快速度了。
“心情不好,这么喝一样伤身体……”盐泽宪造不认同地摇头。
她的脸勾描得精致可爱,修容画得十分有技巧,乍看上去年轻不少,似乎二十岁才出头,不得不说,妆造很有心机。
全场智商最高的假小学生,对规则都一知半解,但是运气明显超模的毛利兰,加上一个只要愿意第三只眼一打开,整副扑克牌在眼中一览无余的出千怪盗,天王老子来了都只能垫底。
避开监控,走安全通道进入了碓冰律子所在的楼层,佐久法史在一圈房间中徘徊片刻,锁定了几处有些可疑的位置。
虽然一屋子人都装作啥也没发现的样子,但从那几个孩子微妙的注视,妃英理锐利的审视视线当中,碓冰律子仍产生了自己的小心思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,在他们的注视中无所遁形的羞耻感。
坐在毛利兰下手,摸着手牌暗自琢磨该怎么运营这手烂牌的唐泽闻言,二话不说站起身:“好啊,那你来替我打,我去叫前台送点吃的上来。”
也不知他这句话哪里刺痛到了碓冰律子,原本已经基本放弃挣扎的碓冰律子闻言,瞪起眼睛,虎视眈眈地再次看向牌桌的方向。
“喝成这样简直不成样子。佐久以前酒量这么糟糕的吗?”将沉甸甸的同事往床上一扔,盐泽宪造揉揉腰,叫苦不迭。
心之怪盗团!
该死,不是说他们盯上的人都会收到大张旗鼓的宣告,就好似要登门取走宝物的怪盗们那样,所以他们才会用心之怪盗自居吗?
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儿戏一般的通知啊!
哦,差点忘了,那个心之怪盗喜欢围绕在毛利小五郎周围行动的传言……
这是一张鲜红的大王,一正一反的JOKER排布在两个角上。
坐在边上的小女孩额头中间贴着一条,妃英理脸上左右各贴了一条,毛利小五郎稍多一些,贴了四根。
给他半個月,不,给他一周的时间,他就会去警局自首。
于是碓冰律子就这样被他们折磨了数个小时。
替佐久法史脱掉鞋子,他们两个将人扔在床上,才锁好门,离开了佐久法史的房间。
面对毛利小五郎,他们几个人还有所收敛,等到卸完妆的碓冰律子期期艾艾表示想玩之后,灰原哀就干脆让出了位置,让欧皇毛利兰补上。
绕过牌桌,越过坐在沙发两头满脸别扭说着什么的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,唐泽经过呆呆坐在床角眼神发直的佐久法史,去床头柜上拿起座机。
佐久法史一把捏紧了手里的牌,琢磨该如何掩藏它的时候,一阵微妙的紧缩感袭来,他忍不住抬起手,死死按住自己开始加速跳动的心脏。
靠近露台方向的小桌上,几个人正坐在那里玩扑克,没上桌的人周围摊放了瓜子饮料,似乎正在围观休闲,等待补位。
有其他人的话,他的杀人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,从长计议了。
黏腻的黑色液体,泼洒在酒店光洁的地板上,佐久法史脸上胡乱黏贴的纸条随之飘落,很快就被蔓延上来的黑水沾湿。
“我休息好了,我再玩两把。”
疑惑地抬起手,佐久法史发现,那是一张扑克牌的卡背。
她说话的时候,脸上的纸条好似贴在空调出风口的彩带,悠悠飘扬起来,佐久法史花费了点功夫控制呼吸才没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