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役们搬来长凳和板子，前面两个人按着秋枫，不让她挣扎的掉下来。后面两人抡起板子就往她身上招呼，一点力气都没有留。</p>
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，听得外边围观的百姓们心惊肉跳的。尤其在秋枫的腰臀处沁出了血迹，叫喊声也渐渐小了下去时，百姓们都也没了议论声。</p>
二十大板结束，秋枫整个人都疼得昏死了过去。</p>
徐志下令道：“将人拖下去关起来，把荣王府婢女柔儿带上来——”</p>
柔儿已经被从大狱里提了出来，此刻被关在了一间昏暗的房间内。与外界隔绝的这两日，根本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。</p>
直到与浑身血迹的秋枫擦肩而过，一颗心才沉了下去，整个人也跟着不安了起来。不知道这次在徐志面前，会不会露出破绽。</p>
徐志见到柔儿的第一句话，便道：“秋枫已经全部交代了，是你将古玩字画从荣王府里偷出来交给她的，让她安排人藏进顾大小姐的听水榭里的。对此，你有何需要补充的？”</p>
“大人，奴婢冤枉！”柔儿张口就喊了出来，否认道：“这些都不是奴婢做的，是秋枫在污蔑奴婢！”</p>
“哦？那你的掌纹又要如何解释？”徐志的目光，落在柔儿粗糙的手掌上，问道。</p>
“你是侧妃的贴身丫鬟，这样粗糙的手，怎么能伺候好她？倒不如本官来猜猜，你是在拓印掌纹之前，才将双手的掌纹给毁了的吧！”</p>
徐志说得笃定，锐利的目光落在柔儿的脸上。虽然他只是猜测，可是掌纹上沾到的铁锈可还在呢！</p>
说着，让人将柔儿拓印的掌纹拿下去，直接送到了百姓们的眼前。</p>
“这是掌纹？骗谁呢！老子平时粗重的活计也没少做，手上除了几个老茧，也没有像她的这样啊！”</p>
“就是，听说那些个贵人都是身娇肉贵的，这样一双手，怎么能伺候她们？！”</p>
“那还能怎么解释？没看见刚才掌纹上面掺杂的铁锈吗？一定是知道自己的掌纹会出问题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呗！”</p>
不得不说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。只需一眼，便能提出这么多的问题。</p>
偏生这些问题，还都是极其不合理的。就算柔儿再能说会道，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，想出所有合理的解释。</p>
一时间，柔儿成了锯了嘴的葫芦，直接不说话了。</p>
“你没有话说吗？打算就这样认下秋枫的指控？”徐志问。</p>
柔儿艰难的扯了扯嘴角，回道：“该说的我都说了，可徐大人信了吗？今天抓了这么多人，还将奴婢拉出来提审，不就是想让奴婢认罪吗？”</p>
说着，她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是的，那些古玩字画，全都是经由奴婢之手送去将军府的。奴婢趁着管家不在的时候，用银子收买了几人，帮忙将古玩字画包好，藏在菜篮子里从王府的后门运出去。”</p>
“但是奴婢在做这些的时候，根本不知道此事会和顾大小姐扯上关系。毁了掌纹只是心生害怕，想要自保而已。”</p>
“至于奴婢的背后，到底是谁的授意，想来就算奴婢不说，大人也能猜的出来——”</p>
她柔儿虽然现在认了罪，可也不是个软柿子。</p>
毕竟是顾子衿的威逼利诱，才将她害到如此地步。难道现在这个时候，她还要帮着顾子衿隐瞒？</p>
开什么玩笑呢？她的父母还在王府里做事呢！不将顾子衿“带走”，最后倒霉的一定是她的父母！</p>
别说她柔儿背主，她这么做，只是在做为人子女该做的事！</p>
“这个柔儿到底是荣王府里出来的，知道自己死到临头，还能这么的沉着冷静，倒是少有！”柳絮趴在那里，小声的跟阿雨说。</p>
阿雨也点了点头，赞同她的话。</p>
“少有是少有，但是这个丫鬟的这辈子，也就到此为止了。按照律例，共犯只比主犯的稍微好那么一点点。”</p>
“这人还算坦白从宽，哪怕能免了死罪，但是牢狱之灾是逃不掉的——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