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穿过树林,宁知跑出来后,她发现小路的尽头外是一条公路,而公路对面一片荒芜,周围并没有人居住。
天上的太阳猛烈,宁知眼前一懵,她一下子意识到,她没有办法找人求助。
想到现在正在挨打的陆绝,宁知红着的眼睛一阵酸涩,是她判断错误了。
她迅速折返回去。
黑子听着房间里的木棍打人的声音,并没有听到痛哼声,他摇着腿,对着房间的位置说道:“平头,你不要把人打死了,不然陆家那边不愿意付钱。”
说完,黑子感觉到身后的危险袭来,他迅速回头,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。
他豆大的眼睛眯了眯,打量了房子一圈,觉得自己想多了,他继续低头看手机。
身后,宁知蹲在地面,同时手里的红砖头地放在地面,躲开了黑衫男人的视线。
她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敏感,哪怕看不到她,也察觉到了危险。
宁知稳住呼吸,听着房间传来的木棍打落声,她红着的眼睛里全是冷意。
她拿着红砖头,动作很快,狠狠地往黑衫男人的头上砸落。
对方动作缓慢地转过头来,豆大的眼睛看到了飘在空中的红砖头,在他震惊的目光中,宁知再次狠狠敲落下去。
黑子晕倒在桌上。
听着从小房间里传来的打骂声,宁知的眸色很冷。
她走过去打开了房门,让门口敞开着,然后,她拿起手里的砖头狠砸了几下桌面,故意弄出了声响。
果然,下一秒,小房间里平头骂骂咧咧的声音停止。
宁知立刻藏在门口处。
平头握着木棍走出来,平头看到倒在木桌上的同伴,他一脸震惊。
宁知的一双眸冷到极致,她正准备举起红砖头,想要向对付黑子那样,对付这个平头。
下一瞬,平头快步跑过去桌子那边,他摇了摇同伴,“黑子,黑子……”
看到同伴头上的血,还有敞开的房门,平头震惊得提着木棍追出去,还一边掏出了电话。
他拨通电话:“老大,黑子晕过去了,有人来袭击他,又跑了,我现在追出去……”
宁知敛了敛眸色,高强果然有参与绑架。
看见平头跑出去找不存在的人,宁知赶紧跑进房间里去救陆绝。
小房间里,陆绝的额上,脸上,全是伤,而他看向她的一双眼睛亮亮的。
宁知的胸口堵得难受,她的眼睛泛酸。
她知道陆绝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,原本她的打算是在不惊动绑匪的情况下,通知人来救陆绝。
她不敢贸然胡乱行动,她担心因为自己的行为会惊到绑匪,引起他们的注意,从而威胁到陆绝的生命。
所以,她才跑出去准备求救,然而跑出去后,她发现附近根本没有人居住。也就是那一刻,她知道自己的错误判断,让陆绝白挨打了。
胸口里是满满的酸涩和后悔,宁知快步走过去,撕开陆绝嘴上的胶布,又连忙去解他手上,脚上的绳子。
刚才平头打了电话给高强,对方肯定会赶回来,她现在必须带陆绝离开。
而这时,陆绝的手摸上了宁知泛红的眼眶,他的指尖被她红红的眼角烫了一下,“怪姐姐,不哭。”
宁知看见,陆绝的手背上也有好几道伤痕,她心疼得很。
她想起陆母说过,陆绝是在被绑架的第二天夜里才被救回去的,当时他浑身都是伤,被送去了医院急救。
当时他整件红色的衣服也沾满了凝固的血迹,陆母仅仅是提起,就忍不住流泪。
宁知刚才已经见过陆绝是怎么被人殴打的,她不敢想象陆绝在这个小房间里,被人狠打折磨两天的情形。
宁知咬了咬牙,她牵着陆绝的手,“我们赶紧离开。”
陆绝乖乖地点头,“跟怪姐姐走。”
怪姐姐去哪里,他就去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