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，宫中传出一则消息：六皇子入宫面圣，述说周角来降一事，并说一切都是自己促成。</p>
消息传到耳后，周明目光一沉：“难道周角那厮又想两头通吃？”</p>
“见人交钱，他通吃不了。”金虎摇头，道：“六皇子也别无他法，唯有如此强行争到底罢了。”</p>
“应是如此。”</p>
周明点了点头，但谨慎地道：“为防万一之事……你再去确认一番！”</p>
“江撼龙，你也整合在京武人，到了那日，只要周角一下船，立即将人扣在掌中！”</p>
“是！”</p>
周明冷笑：“拙劣的挣扎！”</p>
第二日，河东沿岸出现大量驻军。</p>
周汉提防，严阵渡口。</p>
第三日，兵曹开始与北岸接触——皇甫龙庭亲自过河，对禁军进行督点，防止河东瞒天过海，假借归还禁军之名，突袭雒京。</p>
双方很快议定：由朝廷遣来船只，将禁军分批运回。</p>
河东并无半分阻碍，全力配合。</p>
第三日晚，周明走入密室，面前是堆砌装箱好的黄金白银。</p>
大皇子府邸，两人对弈。</p>
啪！</p>
三皇子周松一子落下，展露笑容：“皇兄似乎今夜心不在此？”</p>
大皇子瞥了他一眼：“你心便在此么？”</p>
“不关我事，为何不能在此？”周松嗤笑一声，摇头道：“你啊，就是整天想的太多。”</p>
大皇子放下棋子：“说说吧，你知道的消息。”</p>
周松停顿片刻，方道：“老五在召集人手。”</p>
很快，他又补充道：“十三州之地，他收拢的所有武人，都在奔赴入京。”</p>
大皇子又看了他一眼：“你倒是藏得住事。”</p>
“老五疯了？父皇还康健的很，哪到了刀兵相见的时候？”周松眉头紧蹙。</p>
显然，他不会平白贡献自己的讯息，为的是听到大哥的分析。</p>
“只有一个答案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他动用这些武人的目标不是我们，更不可能是父皇，而是河东。”大皇子道。</p>
“河东！”周松一惊：“河东并没有他说的那么顺利？”</p>
“说不准，或许是做几手准备吧。他在各地养武人这事我知道，只是没想到……”</p>
“没想到他现在就将这步王棋用了，原本你以为他会用这些武人来割我们头颅？”周松笑着问道。</p>
大皇子瞪了他一眼，旋即摇头起身：“老五被逼到绝路了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周松一愣：“老六似乎还没找到出手的时机……河南尹那边找到李费二人了么？”</p>
“没有，魏仲文几乎没有动作。”大皇子目光深邃：“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……猛虎伤人前，总是蛰伏而行的。”</p>
“老五之所以诸招尽出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，他感受到了危机。”</p>
这一次，周松收起了笑意。</p>
许久，他叹了一声：“老六藏得真深，瞒过了我们所有人……皇兄打算做些什么吗？”</p>
“看着吧。”</p>
大皇子重新坐了回来，又重复了一句：“先看着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