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肆意吗?”马逾韩反问:“我虽是殿下家臣不假,但此番承天子之命、廷尉府之令而来,位逾封疆!”</p>
“王聂区区草民,竟敢出言侮辱天子使臣、廷尉特差!”</p>
“他是在藐视天子、还是藐视廷尉、藐视中枢与朝廷?!”</p>
“我拿下他,既合情又合法。”</p>
“你有不忿,尽管上书去吧!”</p>
韩问渠无以对,只能让人搬起箱子,打算先走再说。</p>
“东西谁也不能动。”</p>
马逾韩却不答应:“这是罪证,这是并州方伯带着地方大族来贿赂天子使者的罪证。”</p>
他像是早有准备,从袖子里拿出几张封条,就让人给箱子贴上了。</p>
韩问渠袖管里的手不住哆嗦着。</p>
“走!”</p>
他艰难的从嘴里吐出这个字来。</p>
李朗匆匆跟上其背影,唯恐慢了半步。</p>
“李朗也不能走。”</p>
声后那道声音再度传来。</p>
落在李朗耳里,和阎王催命差不多,瞬间让他浑身发软。</p>
韩问渠猛地回头,目光赤红:“这又是为何?”</p>
“晋县罪证,我已掌握。”</p>
“他区区县令,我拿下他,尚在便宜权限呢。”</p>
马逾韩道。</p>
两个人走了过来,直接将其按住。</p>
李朗惊恐无比,像落水的人:“方伯救我!”</p>
韩问渠一咬牙:“走!”</p>
刚走出大门,他身后再度传来马逾韩的声音:</p>
“去将晋阳城内所有的洁夫唤来,让他们将此地连夜冲洗一遍。”</p>
“脏人来过,我怕污了甄氏宝地。”</p>
韩问渠坚持不住了,腿脚一软。</p>
“方伯!”</p>
左右赶紧搀住他,直接往车上抬。</p>
等到安坐下来,韩问渠胸膛一震,忽然张口</p>
——噗!</p>
一口血,涂满了车帘。</p>
狼狈又狰狞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