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只是在攻山，何曾打杀我们？”呼延贺兰万般无奈，甚至替对手找好了借口，当即下令：“贴山壁而行！”</p>
砲车是没有准头的。</p>
或者说，没有那么准，只能打个大概。</p>
哪怕是打不会动的城墙、哨楼都得赌运气，打移动目标那就更难了。</p>
被砲车砸死的概率，比马上风高不到哪去。</p>
山上。</p>
骤闻砲声落地。</p>
“哪打炮！”</p>
“哪打炮！”</p>
赤延陀慌张跑出，惊声发问。</p>
汉军在山下盘亘多日，有过数次试探进攻。</p>
在前天夜里，丁斐甚至亲率精锐夜袭，试图撬开山门。</p>
好在赤延陀知道对手厉害，不敢有半点轻视之心，日夜安插许多哨子，第一时间发现，用箭矢压了回去。</p>
可砲车行动，一般都象征着强攻要开始了。</p>
等他跑出门来，砲声已停。</p>
呼延贺兰也到了，正拍打着身上的灰尘。</p>
“哪打……”</p>
“将军不用惊慌，炮是冲我来的。”呼延贺兰道。</p>
赤延陀一愣，而后狂喜！</p>
西原终于和大夏彻底撕破脸了？</p>
那太好了！</p>
有西原撑腰，他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。</p>
他嘴角扯了几次，但还是克制住了，怒道：“汉人这是做什么？他们当真对王子殿下下手了？简直过分！”</p>
他往呼延贺兰身后瞧了瞧，见除随从外，大队王骑全然消失。</p>
就连统兵的那个极负盛名得呼延族名将，也不见了踪影。</p>
愈发笃定的同时，也暗暗心惊……那个六皇子还是狠，一波直接给呼延贺兰将人全报销了！</p>
呼延贺兰没心思和他多解释，只是道：“将军固守便是，后方会有重兵来援。”</p>
“好！好！”赤延陀连连点头，迎着他入内：“我布下酒宴，替王子殿下压惊。”</p>
“不必了！我有急事，需先回去！”</p>
呼延贺兰哪还敢耽误时间？</p>
当下也不逗留，在羊头山又给每个人要了两匹马，便往北边赶去。</p>
等呼延贺兰走了，赤延陀才咧嘴笑了。</p>
“将军，我等与西原共进退。”</p>
“如今西原折损兵马，您高兴什么？”</p>
部下不解发问。</p>
“你懂什么？”赤延陀哼了一声，道：“韩雄在前方败了，现在晋王麾下无不胆战心惊，压力全在我这羊头山。”</p>
“西原瞻前顾后，迟迟不敢下场。”</p>
“如今他们和大夏撕破脸，晋王和后方能心安，我也将得大助力，守山就不必怕了！”</p>
众人闻此言，军心大定。</p>
呼延贺兰一路奔到晋阳附近，还没入城，便被人迎住。</p>
该族宗老设数帐于城外，张开穹庐，甚是气派。</p>
之所以如此，一是被韩问渠烦的不行，其次是和韩问渠适当拉开距离，西原商议诸事也方便一些。</p>
“殿下！”</p>
见面后，呼延宗老一眼便看出不对劲：“王骑呢？”</p>
他又扫了一眼，惊声道：“呼延袭呢！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