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张梓城。</p>
“收集各县火油、燃物，征发陶工、力夫，立即赶往羊头山下。”</p>
“并州乡亲，危在旦夕！要是拖延太久，羊头山北便让他韩问渠卖了个干净！”</p>
挖掘坟墓、割卖国土、屠戮人民……任何一个单拿出来，都是汉人无法忍受的。</p>
何况韩问渠全干了？</p>
陆轩广发民力，百姓也响应号召，支援羊头山前线。</p>
因物资足备，周彻白天也开始打砲了。</p>
羊头山上，包司才和铁弗部的人到了。</p>
赤延陀兄弟亲去迎接。</p>
又是一箱箱金银放下，守军早已不复此前的兴奋。</p>
随着工事被寸寸瓦解，后方供应钱多于粮时，许多人开始着慌了。</p>
他们也逐渐意识到金银固然好，但也得有命花。</p>
畏战情绪，实质上已经开始蔓延。</p>
这一点，包司才也有所察觉，在谈话时，他先是担保西原人一定会来。</p>
“兵已出大漠，很快便能抵达羊头山。”</p>
继而，他又传达韩问渠的美意：</p>
“晋王倾尽其财，交诸部之欢心。”</p>
“只要诸位奋力作战，他自不会亏待你们。”</p>
最后，他也不忘了恐吓一波：</p>
“朝廷对待叛族，历来是只杀不恕。”</p>
“诸位一但后撤，不但是负了晋王，更是负了大原。”</p>
“这是铁弗部王，他们知道前线艰辛，依旧愿意来助战，以振军心。”</p>
赤延陀连连点头，又看了铁弗部王一眼。</p>
他哪不知道，包司才振的不只有军心，还有警告自己。</p>
这位铁弗部王这时候都敢下场——督战之意极浓！</p>
而且彼部虽然人不多，但战力对于守山叛军来说，绝对当得起精锐二字。</p>
他满口应下，将包司才礼送而出。</p>
——呼！</p>
包司才翻身上马，头顶忽然飞石大作。</p>
赤延陀当即变色，喝道：“快躲起来！”</p>
“跑啊！跑！周彻又打炮了！”</p>
赤延菹被连续炮打，嘴早就不硬了。</p>
山上守军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地洞里钻。</p>
铁弗部王也是武人，反应很快，跟着就跑。</p>
唯有包司才是个文人，没见过这个场面，直接吓傻了，呆呼呼的坐在马背上。</p>
赤延陀跑到一半发现他没跟上，急得连忙大喊：“司空快来！”</p>
巨石横空，四处落地，轰声连片，包司才哪里听得见？</p>
他急了，就要转身去拖人。</p>
赤延菹连忙将他抱住：“你不要命了？管那个蠢货干嘛！”</p>
“他是来慰军的，也是来督察你我的，要是死在这，晋王定起疑心！”赤延陀大叫。</p>
赤延菹不管兄长说什么，只是不撒手，呼喝左右亲兵将他一同往里拽去。</p>
随着砲越打越多，山下的汉军显然愈发熟练了。</p>
他们每次出击，都将所有砲大致瞄准一个方位，一片一片碾着打。</p>
这样的后果是要么全部打空，一旦打到有人地区，杀伤效率极高！</p>
轰隆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