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汗鲁和他身边那些铁甲锐士是主力。</p>
其人实力虽强，但毕竟是新来的，韩问渠安排戚整随行。</p>
这小子和王颉有杀父之仇，菜不菜两说，至少立场是坚定的。</p>
再说，整整齐齐的骑兵，一人两骑，甲衣齐备。</p>
有半数腰挎弓弩，是由此前的边军组成的。</p>
这样的部队，在整个北边，都当得起精锐之名。</p>
其战力，真不是那些乌合之众能比的。</p>
宇文汗鲁正撕着一块牛肉，脸上挂着轻松之色：“这样的力量，对付一帮流窜的百姓，实在太简单了。”</p>
“将军不要小瞧了王颉。”戚整心有余悸。</p>
“我知道他的本事。”宇文汗鲁望他一眼，道：“我也不是蠢笨之辈。要是他与我两军相当，自然难免对决阵中。”</p>
“可如今我兵强将足，何须与他一落魄孤犬斗狠？”</p>
“报——”</p>
有人带来了消息：“发现逃窜流民了！羊尾关敞开，他们正从关进入羊肠道！”</p>
宇文汗鲁眼睛一瞪：“都跑了？”</p>
“队伍拉的很长，还没跑干净。”来人回道：“只需在他们封上关门之前赶上去，就能一网打尽！”</p>
宇文汗鲁将牛肉刁在嘴上，一跃上马：“都不要歇了，传我命令，即刻出发，直奔羊尾关！”</p>
军士们听到此言，纷纷开始收拾兵甲。</p>
陆陆续续上马，队伍向前。</p>
天色渐黯，夕阳将垂。</p>
就在所部前行路上，一匹马踏着沉重的步子走来。</p>
马背上，坐着一位极为雄伟的男子。</p>
男子手里牵着绳索，捆缚着另一个端坐在马背上的人。</p>
画戟点着地面，目光抬起，恰好与宇文汗鲁对视。</p>
后者惊得拿下了叼在嘴上牛肉块，有些难以置信：“有这种事？”</p>
——哗哗哗！</p>
已披好兵甲的军士第一时间涌到前方，发出连番喝声：“来者何人！？”</p>
夜色将至，他们看不大清。</p>
嗡！</p>
那人将手中的画戟抬起，指着前方，一声大喝：</p>
“并州王颉，前来讨阵！”</p>
哗！</p>
军中惊哗声响起时，王颉已策马过来了。</p>
宇文汗鲁从辅兵手里接过粗铁棍，喝问：“我的哨兵队呢？”</p>
“已杀尽。”王颉答道。</p>
“果然是有本事的。”宇文汗鲁笑了：“所以你来寻死么？我知道你本事超凡，可你我皆是武人，须是知道的……堂堂军阵，非一人之力可撼！”</p>
言语间，距离在拉近。</p>
宇文汗鲁身旁的部队也迅速展开阵势。</p>
真正可战的军队，和乌合之众是两个概念。</p>
何况还有宇文汗鲁这样的人坐镇，又怎会一冲即散？</p>
只是戚整早已吓呆了，连忙往后方缩去。</p>
王颉不答，只是前行。</p>
兀烈被他拽着，只能用两腿紧锁马背，防止被拽下马来，生生拖死在地。</p>
“我知道了。”宇文汗鲁点头，道：“你是要拦阻我，给东逃的并州百姓争取时间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