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延王部众一看慌了，连忙对他们大王道：“从原而征夏，是我国迫于兵势下的无奈；如果逼死大夏皇子，那会致使所有汉人仇恨我国。一旦大夏皇子折在我们手中，大夏人哪怕胜不得西原，也会用尽手段剿灭我们，以洗刷国耻。”</p>
乌延王一听这太他吗有道理了，直接从马背上滚下来，对环水河内的大夏皇子下跪，求他别自杀。</p>
皇子不信，误以为对方只是要诓骗自己上岸。</p>
这边乌延王都要急哭了，只能下令撤军，让对方离开。</p>
事后，乌延王被西原问责，只能服罪自杀。</p>
“我知。”周彻眼中浮现深意，缓缓点头：“贾公固然多谋，可在并州之地，尚未显名声。”</p>
恰好，紫镇东过来，道：“陆公亲送火油至！”</p>
贾道笑了：“名担并州者来了！某愿同行，为陆公之副。”</p>
这笔向来趋吉避凶，今日胆子这般大，足见其信心之足。</p>
“可！”</p>
周彻当机立断，起身下令：“张伯玉。”</p>
“在！”</p>
“你集结山下所有战兵、辅兵与民夫，将所有砲车、油罐悉数拉出。”</p>
“若明日过了辰时，上山之人不曾下来，便将所有砲弹全部打出，一个不留！”</p>
“砲弹尽后，销毁金钲！全军无论步骑战辅，一律持刀登山，军士军官依次而进，便战至最后一人，亦需向前，敢有退者，不问将职大小，一律斩之！”</p>
“破山之后，守山之军，不问老幼，一律杀尽！”</p>
“再，传讯雒京于天子，言‘乌延先叛后诈降，踩辱国威，汉力可尽，此国不得不夷！”</p>
说着，周彻将节杖交到对方手中。</p>
张伯玉跪地行礼，双手接住。</p>
赤延菹虽然降心早定，但听到这话，还是浑身发毛。</p>
金钲何物？所谓鸣金收兵，就是鸣的钲。</p>
将此物销毁，等于断了军队依法后退的路子。</p>
金声未响，谁敢后退，一律视为忤逆军法！</p>
“倘若见山上直接开关，便督军大进。”</p>
“倘若见山上内战纷争，不需发砲，只以力登山便是，也是许进不许退。”</p>
张伯玉即刻俯身：“喏！”</p>
周彻目光一扫：“都听清了么？”</p>
帐中王骥、甄武、秦升、丁斐等人皆起：“末将遵令！”</p>
“请陆公来，稍作准备，即刻登山！”</p>
除陆轩外，周彻又择许破奴、紫镇东并挑拣军中最强者二十人披甲随行。</p>
最后两人，同样甲衣铁面，混入队中。</p>
依赤延菹安排，先让两名甲士从完全由乌延族掌握的小道登山。</p>
说小道其实很勉强，中途多处需上方提拽才可。</p>
而后是许破奴。</p>
陆轩是文人，又上了年纪，攀山乏力，让许破奴用绳索直接提了上去。</p>
如此，二十余人悉数登山成功。</p>
山下各部，也摸着天亮的边际被调动，缓缓靠向主道。</p>
赤延菹第一时间找到兄长，将诸事告知。</p>
“陆轩在并州极得人心，他能来应能成事。”赤延陀呼出一口气：“我这便将诸将唤至帐中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