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说你也算周家宗室，还差半步受爵……”</p>
“教书的！你不要胡说！”妇人吓得尖叫，用瓢打了水泼过墙头去，撒泼似得骂道：“快要进棺材的老东西，要死自己死去，莫要牵连别人！”</p>
白发老头摸了一把脸上的水，呵呵笑道：“是啊，我是要死了。”</p>
“只是我万万没想到，我死之前，竟会看到家乡沦陷。”</p>
他再往嘴里猛地灌了一口酒，泪水溢在眶边：“也不知道，老头子我死了之后，还能不能埋在汉土呢！”</p>
瘸腿的男人身体一震，望着墙的那边。</p>
许久，他道：“这几日别喝酒了，等天明了再说吧。”</p>
“等天明吗？”</p>
老头在椅子上翻了个身，隔着墙和他对视，嗤笑道：“我以为只有我这样没用的人才会干等呢。”</p>
“不要跟他说了！”</p>
妇人过来，拽着自家男人往屋里走去。</p>
就在这时候，坊头传来喧闹之声。</p>
男人眉头一皱，正待去看，却被妇人拦住：“你守着家爷家母，我去瞅瞅。”</p>
她脸上是厚厚的脏泥，头发也乱糟糟的，以此避开他人注意。</p>
在这个混乱时节，家中除了两个老人和孩子外，还有积蓄，很容易被人惦记着。</p>
“小心些。”瘸腿男人点头。</p>
叮嘱完妻子，他又将孩子们轰散。</p>
“都来我这，给你们豆子吃！”隔壁的老夫子又道。</p>
孩子们一阵欢呼，往他院里去了。</p>
老父卧病在床，每日需要替他翻身擦背，防止生褥疮。</p>
忙碌时，外面哄闹声更剧，忽得传来了啼哭声。</p>
男人眉头猛地皱起！</p>
在坊头，一群铁弗军士涌入，踹开了百姓的门。</p>
在最开始的争执后，迅速进入了主题——奸淫掳掠！</p>
有人从家门中逃出来，一脸惊恐。</p>
噗！</p>
冰冷的刀劈了下来，他倒在了血泊中。</p>
从家中赶来的妇人脸色即变，吓得赶紧转身，往家里逃去。</p>
一时畏惧，脚下发软，竟跌倒在地。</p>
“呦！脸不怎么样，臀挺大嘛！”</p>
铁弗军士走了上来，一把抓住妇人的头发，就在巷中开始扒起了衣服。</p>
“啊！”</p>
尖叫四起，愈发混乱。</p>
更多的异族士兵冲了进来，持刀行凶！</p>
“娘亲！”</p>
妇人的孩子来了。</p>
看到母亲被侮辱，怒吼着走了过来。</p>
妇人本掩面在地，听到喊声，忽然抬头，连忙喊道：“别过来！快回去找爹爹！快走！”</p>
“娘亲！”</p>
半大的孩子哪里听得进去？</p>
他狂奔过来，拿起手里的木棍砸向铁弗军士。</p>
“没看你娘正享受着吗？敢来搅老子的性！”</p>
铁弗军士狞笑一声，豁然拔刀，往前劈去。</p>
“不要！！！”</p>
妇人尖叫。</p>
噗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