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吞下了安慰的话。</p>
这个答案，他也不知。</p>
“平胡叔叔……”孩子们哭了起来。</p>
男人喉咙发硬：“唱……接着唱……”</p>
他自己则向门口走去，吼道：“想活命的，往汉风起处来！”</p>
他再度出枪，趁乱刺死数人，大喝：“汉军在此！”</p>
坊内的异族军不明所以，却又真的被杀多人，还有人传见到汉军黑甲。</p>
兢惧下，有人说汉军已大批杀入城中。</p>
趁乱中，有人聚到汉军身旁……越来越多！</p>
夜里，他们没有旗帜，也没有战鼓，唯有靠战歌呼唤袍泽！</p>
“汉风！汉风！”</p>
歌声不断，于夜里唱的愈发悲壮、也愈发高昂。</p>
整个晋阳城中，因厮杀已混乱成片。</p>
瘸腿的汉军带着人们杀出坊，奔上了城楼。</p>
那群孩子没能走出来，他们死在了歌声中。</p>
他的父母也没能幸免，在这样的灾难下，老人也不可能存活。</p>
还能奔走的人，挤在一块，满脸是泪，不断张口咆哮着‘汉风’二字。</p>
似唯有此歌能驱散恐惧，使他们壮起胆来，继续向前。</p>
他们来到了城楼，也来到了绝路。</p>
城内已经反应过来，集结了部队前来绞杀。</p>
“我挡着，你们跳下去！”汉军如是道。</p>
没有人犹豫。</p>
从城墙上跳下去是死。</p>
落在那帮异族手中，是悲惨万分的死去！</p>
人群不断跃下。</p>
城墙之下，很快堆起厚厚一层人尸来。</p>
汉军堵住台阶口，挥动长矛，连续格杀七人。</p>
他立在城上，身材高大，黑甲上遍布血迹，慑人无比。</p>
异族前军畏惧，推搡不进。</p>
忽然，他也转身了，一跃而下！</p>
“还有人活着！”</p>
“放箭！放箭！”</p>
“要不要带人去追？”</p>
瘸腿的汉军还活着。</p>
他拖着伤势，往南边奔去。</p>
不知道走了多久，他背后出现了马蹄声。</p>
或许是城内的异族出来了，或许是散落在城外的异族……</p>
悲痛——</p>
鏖战——</p>
负伤——</p>
奔走——</p>
他的意识已有些模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