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两人安排好这一切，却久久不见周彻来叩关时，前方又传来消息：周彻不再向南，忽然往东去了！</p>
“往东？！”</p>
“舆图！”</p>
舆图推开，呼延王一眼即看出了周彻的意图：“往东是山脉阻隔……他想撇下大军，从山脉中遁出去！”</p>
“是的，往此是绝路，走不通的，只有这一条解释。”宇文王点头。</p>
这样的山势，就是有后勤供应也难通。</p>
穿过去？</p>
军队没法聚拢、命令没法传达、粮食如何及时送达？</p>
除非附近没有敌人，才有可能高成本缓缓跨山而过。</p>
就对如今没有后勤供应的周彻而言，他不可能跨过山去！</p>
唯有一点可能，那就是借军势庇护，遮掩他带着少数人遁入山脉，就此逃命去，也就是史书中常有的——仅以身免！</p>
这四个字，对于主帅而言，有时候比死还痛苦。</p>
他要抛弃自己所有部众、饮下全军覆没的苦，以此苟全性命。</p>
在推测出周彻的意图后，宇文王立即问：“汉军没散！？”</p>
这条路，对周彻而言是唯一生路，但对汉军来说，却是绝对的死路！</p>
周彻走了，剩下的人无路可走、无粮可吃、军心亦崩，如何求活？</p>
没有活！</p>
哨骑言：“未见一人离队。”</p>
“小小年纪，竟得人心如此。”呼延王叹道：“此一人，胜过千军万马，务必将其留下。”</p>
“不错！”宇文王眼中杀气一发：“不惜代价，务必将他截住！”</p>
两人商议即定，各遣五个千骑……也就是拢共一万骑向东快速运作。</p>
全军只携干粮、用快马，不惜代价——在周彻抵达之前，在山脉下列阵以待！</p>
“若周彻不顾一切的急行军，难以赶到他前头，便直接冲杀！”</p>
损失？</p>
这下顾不上了。</p>
两人宁可付出损失，也不能让周彻就此走脱。</p>
更何况，急行和战力是不可兼得的。</p>
如昨夜那样的场景：周彻不再前进，反而结起堂堂之阵，全军搏杀是非常强悍的。</p>
可如果军队亡命前行了起来，又有多少战力可言呢？</p>
当即，大军出发，往东急行！</p>
——北边，呼延贺兰入定阳后，根本不顾其他战场，只是嘱咐宇文拔都、呼延豹等人粘附而上，不要让紫镇东等人轻易脱身。</p>
而后，只带少数随从，纵轻骑快速向南。</p>
“周彻笼中鸟，王子何忧？”有人问。</p>
“死鸟不值一观。”呼延贺兰摇头，笑道：“鸟欲求生，扑腾笼中，才是趣事。”</p>
几日之间，整个西原，所有人都对他高看起来，都因他将‘鸟困于笼’。</p>
途中，他收到了消息：周彻先是往南渡过洙水河，而后又忽然向东。</p>
“弃军而走？”呼延愕然，而后失笑摇头：“这是投子认负啊！”</p>
“他早就败在了王子手下，坚持还有何意呢？只是现在才想着苟全性命，恐怕太晚了一些！”身边有人冷笑：“两王已命人截杀，他走脱不了！”</p>
呼延贺兰在马背上稍作沉吟，便道：“传信三王与宇文汗鲁，哪怕把马跑死，也要将他按死在山下！”</p>
“是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