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速度越来越快下，逐渐在空气中留下残影，无论僻静之地或者大街小巷，没有任何人留意到。</p>
不知过了多久，申凯脚步停在一座道观前。</p>
看似人群密集，处于神都一角，但仔细看人流却被一层层分隔开来，聚而不乱。</p>
这里不是别处，正是大范道门所在的龙虎观。</p>
作为道君出身的门派，在整个天下无数道士眼中，这一座不大不小的道观堪称圣地。</p>
哪怕是其余信徒，也时常上香参拜，久而久之，周围变得无比热闹，反而不复道门清净。</p>
“小施主，你盯着贫道看了这么久，是想要算命吗？”</p>
听到身旁一名摆摊老道士的话，申凯笑了笑，走过去后将一把银两摆上去。</p>
老道士双眼有些昏黄，似乎不敢相信，眼前的年轻人居然肯给这么多的卦金。</p>
“不知小施主你想要算什么，姻缘、安康还是前程？”</p>
看着老态龙钟的道士，申凯气定神闲的坐下，手指敲击桌面笑着说。</p>
“那些东西算了多没意思。”</p>
“我来这不为别的，只是为了找人、算卦。”</p>
听出了申凯语气中的停顿，老道士疑惑不解的看着对方。</p>
“小施主，你想找谁为你算卦？”</p>
“这龙虎观中大小道士，不是老道吹牛，大多认识，有不少甚至看着他们长大成人。”</p>
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，申凯看着老道士，平静的开口。</p>
“如果我想找道君来算上一卦呢？”</p>
面对这个名号，老道士似无所觉，他扣了扣脑袋，原本乱糟糟的白发更加散乱。</p>
“哦，你想找道君算卦啊，真有眼光。”</p>
“不过这神都不少人都想找他算卦，已经从今年拍到好几年后，你恐怕有的等喽。”</p>
“不如你现在就上观中，领一个木牌，运气好的话，说不定三年两年的，就排到了。”</p>
手指轻轻敲打，申凯摇了摇头，对颤颤微微数着银两的老道士说。</p>
“排队这种事原本也是应该。”</p>
“但既然正主已经在眼前了，我又何必去观中领什么木牌，找一个假货算卦呢。”</p>
“你说是不是这个理，道君？”</p>
听完这句话，被申凯称为道君的老道士没有任何变化。</p>
他依旧老眼昏花的样子，一脸疑惑的左右看了看，随后又望向不远处的道观。</p>
“额，道君？”</p>
“道君不就在观中后面的静室吗，你是不是认错人了，小施主。”</p>
看着对方仍然做着扮猪吃老虎的行为，申凯玩味的笑了笑，直视对方浑浊的双眼。</p>
“观中那个静室里面给人算卦的是假货。”</p>
“就连不远处，那座庭院中被重兵守护，有着大宗师修为的，也是假货。”</p>
“此世有资格被称为道君的，只你一人而已。”</p>
不等老道士继续插科打诨，申凯继续说。</p>
“你就不想知道，我找道君算的那一卦，究竟是什么吗？”</p>
一边说着，申凯一边将之前放在怀中的天魔面具取出，轻轻放在了桌案上。</p>
“贫道鲁钝，不知施主究竟想找道君算什么。”</p>
老道士看着那张似哭似笑的面具，干枯的手掌在上面轻轻抚过。</p>
“我想算的，是这个世界自今日起，该如何前行。”</p>
“或者用你熟悉的说法。”</p>
“天道恒常却有变，你究竟希望祂在这节骨眼上，如何变革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