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之前还想要接近申凯，尝试能否交流与合作的众多老者，也彻底熄灭了心思。</p>
这一次死亡的人数，或许没有他们自己历史中的世界大战造成的伤亡多。</p>
但，却是有史以来仅有的一次，因一个人而造成，不分性别、民族、年龄、职业的屠杀！</p>
直接死亡者数量，超过三千万......</p>
没有谁，此刻还想要和申凯扯上半点瓜葛。</p>
半晌后，申凯停止了射杀，看着以他为中心，整个京都遍布的尸骸与血泊，沉默了片刻后轻轻开口。</p>
“满意了吧，他界意志。”</p>
“此刻，此世所有人类，都已经视我为敌。”</p>
“甚至我已经感受到了，那股冥冥中汹涌的人道，正在集结成型准备对付我。”</p>
说罢，申凯看下自己的下方，那里正有一人挣扎着，从血泊尸骸中爬起来。</p>
当对方取出利刃指向自己时，申凯点了点头。</p>
果然，人道选择的对象正是那名少年剑圣。</p>
此刻对方的气息不断攀升，已经越过了此世人类的正常界限。</p>
“你...已经不再是神......”</p>
看着鲜血染红了白衣对自己怒吼的少年剑圣，申凯叹了口气。</p>
“我可从来没说过，自己是神。”</p>
惨笑了一下，少年剑圣高举利刃，上面散发出璀璨的光辉，似乎有无数声音浮现。</p>
“对，将你误认为神...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，此剑后我也会以死谢罪！”</p>
“现在，你这恶鬼，天原诸神已经给予我启示...这一剑乃是整个岛国，两万万生灵的愤怒，必将天命诛邪！！！”</p>
说完后，少年剑圣用尽气力，向着高空的申凯斩出了自己此生最满意，同时也是最后的一剑。</p>
“唰！”</p>
在对方抬手的瞬间，地面上的尸骸中有着一缕缕细微光点浮现，统统汇聚于剑上。</p>
与此同时，整个岛国范围内，无数京都之外还活着的男女老少，思维似乎都迟缓下来。</p>
他们的意志似乎一瞬间来到了千百里外的京都，灌注在剑上。</p>
随着光点的数量不断增加下，少年剑圣仿佛沐浴在光的海洋之中。</p>
这最后一剑出手，顿时一道贯穿了整片天宇的洪流浮现，朝着申凯席卷而去。</p>
“人道洪流啊。”</p>
注视着这道璀璨光辉，申凯微微闭起眼睛，一点阻挡或者闪避的意思都没有。</p>
他居然任由这伟岸的洪流席卷自己，将他吞噬而入。</p>
下一刻，申凯睁开眼睛时，已经身处于一处充满了金色光辉与人流的海洋之中。</p>
在这里，似乎能看到此世任何身影的存在。</p>
同时距离自己最近，同时也最为清晰的，要数那些岛国的民众，纷纷用敌视和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。</p>
似乎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，这些民众的金色身影再度组成洪流，对着申凯冲刷而来。</p>
“罪人！”</p>
“恶棍！”</p>
“魔鬼！”</p>
“杀人凶手！”</p>
“你这个怪物...换我儿子命来！！！”</p>
“我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！”</p>
然而无论这条洪流怎么浩大，蕴含了多少人的意志，也没有将申凯推动半步。</p>
他仿佛万古神山，任由长江大河冲刷，也丝毫不改变自己的位置。</p>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申凯睁开眼睛，里面仿佛没有蕴含一丝情绪，整个人显得空洞而又孤高。</p>
“吵死了。”</p>
简单的三个字在这片海洋中响起。</p>
整个洪流似乎都仿佛不敢相信一般，瞬间停滞了下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