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骄之首当面，不敢自称禅师。”</p>
“小僧自知论修为，阁下乃是九天神龙，与小僧这等泥土差天共地，决然阻不了。”</p>
“只是，世间万物都大不过一个理字，更何况我等人族乃万物灵长，阁下更是素有贤名，想必不会持强逞凶。”</p>
听到这番先礼后兵的话，申凯转过身，看着这名年轻僧人。</p>
在他的压力下，目苦依然保持着双手合十的样子，不失礼数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。</p>
“有意思，一个和尚，却和我讲起了理。”</p>
“那目苦，我倒是要问问你，之前这人被黑气侵蚀下做出种种不堪，随后黑气影响退去，却仍然控制不住心性，其所作所为，究竟有没有理？”</p>
面对申凯的话，目苦和尚抬起头，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。</p>
“无理。”</p>
“受黑气侵蚀，尚且情有可原，但随后控制不住心魔，几乎变本加厉，可谓是错上加错，犯下无数杀业！”</p>
略微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，申凯没想到对方直接承认了这一点。</p>
“既然如此，为何你还要阻我杀他？”</p>
再次双手合十口诵佛号，目苦和尚冲着申凯行礼道。</p>
“只因此人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，乃是真心悔改。”</p>
“这一点，相信以天骄之首的眼力，也能看出。”</p>
原本还略带一点兴趣的眼神，逐渐收敛起来，申凯看着眼前的和尚，再没有多少新奇感。</p>
“呵，还以为你能有什么高见...原来，又是佛门的老一套啊。”</p>
有些意外，申凯似乎对佛门的某些理念很了解，但对方既然没有被自己说动，目苦只能继续劝说。</p>
“或许是些不入耳的陈词滥调，但还请天骄之首三思。”</p>
“这黑气乃是天地大劫，受其影响我人族皆有牺牲...倘若真是杀人偿命，那敢问天骄之首，是否该将人族自身先清理一遍？”</p>
“恐怕真如此，除非五阶修士以上，以及部分四阶修士，其余者有几人能不受之前那黑气影响？”</p>
“故而小僧愚见，以杀止杀非是正途。”</p>
“眼前之人已有悔过之心，一身修持也来之不易...与其杀了他，倒不如让其发挥余热，后半生为其行为赎罪。”</p>
“若如此，对整个人族而言，当是大善！”</p>
忍住了打哈欠的冲动，申凯好不容易听完了目苦和尚的这一番话，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。</p>
“你说完了？”</p>
愣愣的点了点头，目苦和尚刚想再说点什么，只见申凯的白金色涟漪浮现。</p>
光芒闪烁下，一柄兵刃彻底将那名四阶修士的头颅贯穿，鲜血四溅下将目苦和尚的僧袍染红一片。</p>
“说实话，你刚才那一番言论，道理还是有的。”</p>
“只可惜，我虽然对佛门没有太大偏见，却唯独不喜欢一条，放下屠刀，就能立地成佛。”</p>
若做了事真的不用付出任何实际代价，只是一时的悔恨改正就能抹平过去，那么申凯不介意直接送对方去西天。</p>
听到申凯的话，目苦和尚整个人呆住了，走上前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中，停止呼吸的四阶修士。</p>
长叹一声，他阻止不了申凯的行为，只能盘膝坐下，为死者念经超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