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，那些父老乡亲，他们选了一些代表，想要送一些礼物聊表心意......”</p>
听到姜天依后面的话，申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。</p>
“不用了，你回绝他们吧。”</p>
这次有些不理解了，姜天依担忧的看着申凯。</p>
一路上，那些弃战而逃的四阶修士、天差等也就算了，就连那些无辜百姓，申凯似乎也不怎么愿意接触。</p>
和过往印象中相比，姜天依觉得此刻的申凯不知道为什么，有些陌生。</p>
“他们也是一番好意...是真心感激你保护了他们的亲人和家园......”</p>
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，但最终申凯也没有松开，摇头说道。</p>
“还是算了，你告诉他们，好意我心领，见面和礼物就不必了。”</p>
说罢，申凯看着头顶的茫茫星空，眼中似乎在透过它看到什么旁人无法察觉的东西。</p>
“这世上，从来不缺少恶意...但人族庞大基数下，好意也同样不会少。”</p>
“天依，再美好的东西，一旦多了，就会贬值。”</p>
“我宁可他们将这些好意化作战意，来一曲人族史诗、对抗万族的壮举......”</p>
“这样也比万族来袭时抱头鼠窜，只会给我加油喊666，等我打完收工后，献上好意和礼物要强。”</p>
听完这些，姜天依心中突然升起明悟。</p>
原来这一个月中，申凯并不是因为万族的战斗和压力而沉默，反而是因为目睹了人族种种而失望。</p>
“你太以偏概全了。”</p>
“虽然这一个月我们经历不少星系和星球，但与整个人族疆域相比，连一滴水、一粒沙都算不上。”</p>
“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，还有许多仁人志士，正在与万族殊死搏斗。”</p>
“更何况，我人族还有诸多皇者，以及恒古二十六圣......”</p>
说道这里，申凯突然打断了她的话，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着姜天依。</p>
“是啊，人族有皇者和圣贤，凡事有高个子顶着嘛。”</p>
“就连你也不自觉的这样想，更何况那些没有多少修为和潜力的普通人族？”</p>
从尸骸高丘上跃下，申凯走到姜天依面前说。</p>
“我都不用想也知道，或许此刻的每一分、每一秒，数不清的人族正在祈祷。”</p>
“他们宁可有时间烧香求皇、拜圣，也不愿意临阵磨枪，让自己在压力下去修炼突破。”</p>
顿了顿，申凯止住了姜天依想要说的话。</p>
“你想说他们远不如你我，不是想变强，就能马上变强，对吧？”</p>
“可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，连一丝一毫靠自己变强的想法都没有，就是另一回事了。”</p>
“难道人族百万年前，一位皇者、圣贤都没有的时代，那些人族先祖们，是求万族庇护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