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面对眼前的申凯，以及对方身旁那个溅满血迹的斩龙台，让它根本提不起半点战意。</p>
目睹对方的言行，申凯平静的摇头拒绝。</p>
“不必了。”</p>
“你还不配死在斩龙台下。”</p>
说完后，不等双翼龙王再开口，它身侧两道巨大涟漪浮现，兵刃贯穿龙身。</p>
感受到透体的兵刃正在不断磨灭自己的龙血和意志，双翼龙王眼中似乎闪过哀求和不解。</p>
“为什么...我都已经愿意...当你的坐骑了......”</p>
对方的疑惑不但是自己，就连在场的人族修士也同样不能够理解。</p>
不提心性，至少双翼龙王的战力是实打实的王者级别，完全不下于一尊神祗。</p>
倘若能够将对方收为己用，不单可以打击万族士气，更加能够作为己方的助力，何乐而不为？</p>
知道眼前的女娃或许是最了解申凯的人，文道神祗小声询问。</p>
“因为他一直是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。”</p>
看着申凯的背影，姜天依轻叹一声对文道神祗说。</p>
“很久以前，在我们还是临渊学生的时代，他就和我提起过这种理念。”</p>
“他觉得因为恩仇或者立场下，彼此敌对乃至厮杀下，用尽一切智谋武力，都是可以接受的。”</p>
“但唯独胜利后，他不喜用折辱失败者的方式，来彰显自己的伟大。”</p>
说到这里，姜天依眼中似乎浮现出了少年时代的申凯。</p>
在当时的他所说中，将一个已经具备独立人格和自我思考智慧的生命，以宠物、坐骑的形式圈养，是一种过线的行为。</p>
他宁可在敌对中杀掉对方，也不愿意做出奴役其他智慧生命的事。</p>
就如西游中，诸天神佛将众多妖族收为坐骑、宠物一般，丝毫不会在意对方已经不是蒙昧野兽，而是有着自我思考的存在。</p>
换个角度想，倘若有一天轮到人族被戴上项圈，不得不跪下身子任凭其他族群骑坐在上面，视之为宠物、人奴，那会是怎样的光景？</p>
倘若对方犯错、倘若立场敌对、倘若违反人族律法，大可以镇杀，而非是这种折辱和扭曲。</p>
因此申凯就算改变不了他人，也至少会从自身做起，宁可击杀敌对者也绝不奴役。</p>
“虽然，很多时候有些被杀的存在，宁可求着被他奴役，也不想丧命就是了......”</p>
“他也和我说过，自己或许终究只是活在理想国中，以另一种层次的条理，去强迫别人遵守的精神奴役者。”</p>
听完了姜天依的解释，文道神祗长叹一声摸了摸胡须，以复杂和深思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强大男子。</p>
身后两者的交谈自然没有瞒过申凯，他似乎也回忆起了十年前的一幕幕言行。</p>
“可世间，岂有恒古不变者。”</p>
“修为好成，心性的变化何其难辩。”</p>
“就连我也不敢保证，数十亿年后的我，一定还是如今这般性情......”</p>
想到这里，申凯有些意兴阑珊的抬起手。</p>
顿时整个蛮荒区域内有万千白金色涟漪浮现，当中的兵刃投射而出，将反应不及的诸多万族修士射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