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确定，眼前这个面色阴暗的小鬼，是否看穿了自己的心思。</p>
反观肖扬，则是一边忙于手头的事务，一边老神在在的说道。</p>
“永世战场上的胜负，还真说不好。”</p>
“但无论如何，人族这一次都必然元气大伤，即便战胜了，恐怕永恒阶级也会长时间闭关。”</p>
“毫无疑问，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岁月，整个人族自第一次万族战争后的坚固格局，将会面临一次大洗牌。”</p>
说道这里，肖扬微微停顿，抬头扫了一眼吞咽口水的老者，森然一笑。</p>
“那么老前辈，您能回答晚辈一个问题吗？”</p>
“在晚辈看到的推演战局中，永恒阶级面临长久闭关，人族三大机构各有损耗。”</p>
“但越是乱局，越需要安定人心，因此人皇之位必不能久旷。”</p>
“问题来了...自人族定鼎以来，人皇之位向来都是由永恒阶级轮流担任。”</p>
“难不成，大家在这种局面下，还要选一个闭关不出的人皇？”</p>
听完了肖扬的询问，文道神祗微微闭上眼睛，缓缓拂过自己的长须后开口。</p>
“后生，人皇必须由永恒阶级担任，不过是人族定鼎的这数十万年才成型。”</p>
“但在那最初的岁月里，人族压根就没有永恒阶级时，人皇...自然也不是永恒阶级。”</p>
意料之中的回答，肖扬对于这方面的认识早就了然于心，刚才不过故意反问。</p>
此刻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，冲老者点头。</p>
“那您觉得，如此万古未有的乱局下，人皇之位无法交予永恒阶级，又会给哪位六阶神祗呢？”</p>
知道眼前的小子已经彻底看穿了自己心思，文道神祗长叹一声，不再是一副老好人，而是露出深邃目光看着对方。</p>
“他还早了点。”</p>
“老夫承认，无论实力、器量、心思、资质，他在六阶神祗中无人能出其右。”</p>
“但，他还是年轻了，人皇之位很多时候，可不是看单打独斗就行......”</p>
丝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，肖扬收敛笑意，慢条斯理的说道。</p>
“没错，但说到底，接下来的人皇也不过是仓促上任，强行被逼着调理人族清浊。”</p>
“我敢断言，仅仅只是抚平人族永恒阶级不再后，暴露的种种矛盾，就足够对方心力憔悴。”</p>
“因此，等那个倒霉人皇下台后...就是他的时代了。”</p>
看着眼前不过三十多岁的肖扬，文道神祗莫名有种背后发寒的感觉。</p>
都说黄金大世出天骄，怎么连心思都如此可怕？</p>
还没上台的人皇，却已经在对方心中下了判断，不过是为申凯铺路罢了......</p>
“你，当真对人族至尊，没有半点敬畏啊。”</p>
老者的话让肖扬哑然失笑。</p>
“我只会臣服于绝对的力量和野心，问题是，一个仓促上任的吉祥物人皇，凭什么得到我的敬畏？”</p>
“申凯不同...曾经与他为敌的我，比任何人都更清楚，他的成长和无限的未来。”</p>
“而做他的谋臣，我能省下很多心力，也可以更好的复兴家族，甚至还不必担忧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。”</p>
“毕竟，论起对他底线的了解，我自信整个宇宙包括永恒阶级在内，不会超出十个人，当中必定有我。”</p>
“因此，我永远可以在他的底线前方，肆意发挥我的智谋与野心，他有这种气魄。”</p>
说完后，肖扬转身再度忙碌起来，只是隐隐传来的声音让老者陷入了深思。</p>
“稍微提醒你一下吧，老人家。”</p>
“比起做一个口空白牙，只会卖弄心术和口舌的帝师。”</p>
“他更加欣赏有能力，又能真正做实事的人。”</p>
“若你想真正得到他的信任，这一点务必牢牢记在心里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