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如此突兀的赶来见我，想必有什么要事？”</p>
知道陈长水了解自己，申凯也没有半点客套，沉默了一瞬后缓缓开口。</p>
“弟子...心中有惑。”</p>
看着修为早已超越自己的弟子，陈长水轻轻点头说道。</p>
“嗯，论起修为战力，为师早已远不如你，就算有惑也给不了你什么好的建议。”</p>
“因此，你来找我，应该是在其他方面。”</p>
“说吧，你我师徒之间，大可以畅所欲言。”</p>
面对陈长水，申凯似乎放松许多，他走近后看着恩师斑白的两鬓，带着一丝迟疑说道。</p>
“弟子之惑，在于当世人族...究竟值不值得救。”</p>
听到这句话，不但张浮尘微微张嘴，就连陈长水也整个人愣住了。</p>
他之前有想过，申凯虽然修为盖世，但毕竟还年轻。</p>
因此来找自己，可能是为情所困或者其他人事，想借着自己的经验给出一些建议。</p>
但万万没有想过，这个最出色的弟子，居然一开口，就是如此大的命题。</p>
当世人族，到底值不值得拯救......</p>
脑中快速思索了一番，陈长水若有所思的看着微微低下头的申凯，开口道。</p>
“看来...万族战争的突然开启，乃至这十年动荡中，让你见到了不少人间污秽。”</p>
没有否认，申凯老实点头，将自万族战争展开后，这十几年的种种经历和见闻，快速简略的诉说了一遍。</p>
随后，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的陈长水，申凯沉声说道。</p>
“弟子心知人族泥沙俱下，不能一概而论。”</p>
“但或许是因为如今的我还是过于理想主义...因此，看不得那些污秽。”</p>
“更何况，就算那些自诩良善者，他们究竟是没有反抗的弱小，还是......”</p>
看着陷入矛盾的申凯，陈长水心中暗叹。</p>
对方的资质古今无双，但也正因为如此，年岁不过三十，后半截过于顺利了。</p>
往往正常而言，同龄人在他这个阶段，也不过四阶或者最高五阶。</p>
然而如今的申凯却是六阶神祗，战力永恒之下无敌，挥手间亿万星辰碎裂。</p>
他错过了红尘炼心和种种经历，过于执着善恶对错。</p>
这些换个人来，极可能出现心魔或者修为停滞。</p>
然而申凯却偏偏硬凭着自身的强大，在带着这种心态的情况下，走到六阶神祗的地步。</p>
如此，哪怕是有心魔，也奈何不了他。</p>
但不可避免的，在遇到某些关乎宇宙大事时，他对于自己究竟该怎么做，有了一丝迟疑。</p>
“如今这个时代的人族，太倦怠了。”</p>
“明明有着远超过去的优越环境下，只要资质不是差到绝顶，怎么也能成就四阶的。”</p>
“然而直到大乱前，整个宇宙三阶和不到三阶的人，数量何其庞大？”</p>
“甚至万族战争进行到如今，整整十余载了，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只会缩着脑袋，整天求皇拜圣......”</p>
“在他们心中，强者就是应该给弱者服务和提供保护的，甚至都不是个体例子。”</p>
“师尊，不瞒您说，眼下弟子觉得还会有大乱，甚至不下于万族战争。”</p>
“我...应该拯救大部分已经只会依靠高阶修士，堕落为米虫、巨婴的人族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