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檐下，萧楚墨背着手站着，望着寒风疏云里的月影。</p>
沈玄走到了他身边。</p>
“清雨还没有出来？”</p>
他可是听说午后就进去了。</p>
已经这么长时间——</p>
“嗯。”</p>
“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？”沈玄看着他一袭深紫衣袍，皱了皱眉，“清雨可知道？她这好不容易治好你，可不是让你这么再折腾自己的身体的。”</p>
现在夜风寒了，站在这里虽然背风，但外面也很冷。</p>
萧楚墨是非要守着门，第一时间看到傅晋琛和沈俏的治疗结果吗？</p>
还是怕他们跑了？</p>
他的“仇人”是他的妹妹，怕这里是沈家的地盘，不亲自守着不放心吗？</p>
沈玄先是这么想着，但很快又把这种念头抛开。</p>
萧楚墨还不至于如此。</p>
“我刚来一会。只是因为宁宁进去太久了，我在这里守着，万一她支撑不住，我能及时知道。”</p>
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让萧楚墨解释的，但对沈玄，他还是解释了一句。</p>
沈玄轻只叹了口气。</p>
“晚饭她也没有出来吃了？”</p>
“不曾。”</p>
“累着了这孩子。”沈玄有点心疼。“你可吃了？”</p>
“我等着她出来，舅舅先去吃吧。”</p>
“在外面吃了回来的。”沈玄也跟着望着有点儿惨白的月亮，沉默了一会儿，“找了几个以前蒙冤差点被皇帝抄家灭族的人。”</p>
沈家现在要多找帮手。</p>
“舅舅想过离开大赫吗？”萧楚墨问。</p>
“离开大赫去哪里？”</p>
大赫他们毕竟还是有点儿根基的，要是去别的地方，一切从零开始，沈家的那些藏书依然会引来争夺，沈家无可依靠。</p>
萧楚墨没有说话。</p>
他心里还只有一丝不明的念头，现在说出来太草率了。</p>
“现在先不离开，要离开也得先清除沈家里腐烂的部分，修剪掉那些长歪了的枯枝，否则去哪里都依然是毒疤难治。”</p>
沈玄自己接下去说了。</p>
“嗯。”</p>
这一点萧楚墨倒是认同。</p>
现在沈家里有不少人已经有了异心，不清除干净，去哪里都不安稳。</p>
沈玄既然自己已经有了方向，他也不需要多说。</p>
“清雨今天可把东擎的书给你看了？”</p>
“看了。”</p>
沈玄又看了他一眼，“大赫朝堂上，有两个人，应该是东擎女官的后人，我已经派人跟他们接触了。”</p>
“是什么人？”萧楚墨凝神。</p>
“一个从五品武将，一个六品文官，还不知道他们为人如何，你可要见他们？”</p>
东擎已经灭了那么久了。</p>
“他们未必知道自己的出身，现在贸然见了又能做什么？”</p>
“嗯，我替你看着。我查了一下，当年东擎女帝带的仪队人数还不少，那些人后来都回不去东擎，应该都有不少在大赫和昭国成家立业了，肯定也留了不少后人，大赫这边的我且查着，昭国那边，你们回去之后也查查。”</p>
萧楚墨沉默了半晌，才跟他道了谢。</p>
“多谢舅舅。”</p>
他还没有想过要再把东擎怎么样，沈玄却已经开始替他寻着那些东擎后人。</p>
屋里传来了走动的声音，萧楚墨立即就转身。</p>
果然，门打开了。</p>
一脸疲惫的傅清雨一开门就看到了他们，愣了一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