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委屈。</p>
虽然知道她是大夫,治病上药都是很正常的,但是看着这样的唐时蕴,想象着傅清雨握着他的手,在小心温柔给他上药的画面,萧楚墨的心就跟泡在了酸水里一样。</p>
醋得很。</p>
傅清雨叹了口气,“那回去吧。”</p>
谁让他突然要停下来问那两个孩子。那两个孩子已经跑了。</p>
萧楚墨却突然想起来了。</p>
“本王想起来是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了,唐时蕴,十年前有名的少年诗王?”</p>
十年前,昭国还是更繁盛的时期。</p>
那两年出了不少才子,还出了好些评比,少年诗王,当时很火。</p>
因为他十二岁就写出了百首诗,有不少都被各书院夫子收录起来用于教学。</p>
本来以为这个唐时蕴会参加科举,一步一步走向朝堂,觉得状元非他莫属,但没想到他很快就销声匿迹了。</p>
因为唐时蕴的年龄和萧楚墨相仿,萧楚墨那个时候也是有关注过他的,但是没有见过人,所以刚才听到名字觉得有点耳熟。</p>
“那些是很久以前的虚名了,没想到王爷记得。”唐时蕴又行了一礼。</p>
“你一直都没有参加科举。”萧楚墨问,“还是说,一直没有上榜?”</p>
也许年少盛名,长大却才华枯竭,连秀才举人都没有考上?</p>
“在下没有参加过。”</p>
“哦?为什么?”萧楚墨倒是很好奇。</p>
“这个——”</p>
唐时蕴看起来有点儿为难,看来应该是不太好说出来的原因。</p>
萧楚墨也没有继续追问,而是话风一转,就转向了刚才那两个孩子说的话。</p>
“本王听说,你觉得王妃应该改嫁你?”</p>
“咳咳咳!”</p>
唐时蕴一下子咳了起来,耳朵更红了,还立即撩了下袍摆就缓缓跪了下去。</p>
只是他跪归跪,背和腰还是挺直着的,有一种诡异的坚韧和脆弱交织的姿态。</p>
“王爷恕罪!在下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,但曾夸赞王妃,用词多少过于热烈了些,所以家人误会了,并开了句玩笑,不曾想让两个孩子听了去,说得更是荒谬。”</p>
这是大不敬了,他不得不跪。</p>
要是隽王不能原谅他,一剑扎他一窟窿都是正常的。</p>
“也请王妃恕罪。”唐明蕴耳朵上的红一直没退,也一直没有看向傅清雨。</p>
“夸赞王妃用词热烈?”萧楚墨却没想就这么放过他,“夸来听听,本王倒是很好奇,会是什么热烈的好词。”</p>
啊这——</p>
唐时蕴一下子语塞。</p>
他哪里敢当着隽王的面再那么夸傅清雨?</p>
当时他说的话,意思大概就是:王妃里面,最清雅有本事的,大夫里面,最美貌聪慧的,女子里面,行事说话最飒爽的,是天上月,又是人间花,灿若骄阳,又艳若牡丹。</p>
他写诗惯了,夸赞的时候确实会说得比较夸张奔放——</p>
“好了,我真的很忙,就别听人家再夸我了,我们回去吧?”</p>
傅清雨觉得她要是当面听一个诗人夸自己,也多少会有些尴尬。还是赶紧回去吧,万一唐时蕴真的夸了出来,那萧楚墨估计又得听得恼火。</p>
“哼。”</p>
萧楚墨轻哼了一声,又扫了唐时蕴一眼,策马离开。</p>
马扬尘,尘飘溅向了唐时蕴,他没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