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答，只是一味儿流眼泪。</p>
“听说女人只会为她爱的男人掉眼泪，你呢？你是因为爱我吗？”他似是试探，似是呢喃。</p>
他越问我的眼泪越多，我很想说是啊，是因为爱你，可是一想到他对我的刻薄无情，到嘴边的温情话全化成恨意：“爱你？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？你妄想一个火包友会爱你？我们不过约了几个回和火包，你竟然联想到爱情，白牧野，你在搞笑吗？”</p>
我真是恨他啊，有多爱就有多恨。</p>
他的身子僵硬着，抱我的手松了松，半晌声音苦涩地回：“不爱拉倒，随便你，强求不来。”</p>
然后下床去洗手间清理身体。</p>
我抽纸擦掉眼泪，等他回来后，我也去洗手间洗了个澡，回来他正在抽烟，烟雾缭绕中，他的面容看起来没有往日那种跋扈，只剩下一片慵懒，似乎还很落寞，我坐上床，斜眼一瞟，竟然发现他眼角有水光。</p>
我一怔，他哭过？随即觉得自己很可笑，白牧野怎么可能会哭？根本没理由啊。</p>
他抽完一支烟，掐灭扔进烟灰缸里：“睡吧。”</p>
我钻进了被窝里，在床的侧边，离他八丈远。</p>
过了半晌，他靠近来，手臂从我的脖子下穿过，将我捞在怀里，双腿缠上我的，略带责怪的语气：“脚怎么这么冷？”</p>
我有点体寒，夏季也会手脚冰冷，我往他怀里缩了缩。</p>
“冷还离我这么远？不知道到我怀里来？”他惩罚似地咬在我的肩膀上，我吃痛轻呼一声。</p>
“过一会就好了。”情绪发泄完了，我似乎好多了，连声音温柔下来，带着些许委屈，听起来像是撒娇。</p>
“睡吧，我给你暖。”他的手臂收紧，我被他完整地圈在怀里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熏染着我，我的眼皮开始发沉，不多时就睡了过去。</p>
这是我第一次跟白牧野一起过夜，以一个可耻的身份，可是这一夜，我竟睡得特别踏实。</p>
第二天醒来，还是昨晚那个姿势，白牧野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，他的脑袋搁置在我的肩边，仍在熟睡中。</p>
我动了一下，他就醒了过来，睡眼朦胧地瞟我一眼，然后突然就清醒过来，“你醒了？”</p>
我点点头。</p>
“几点了？”他翻身去拿手机，一看，已经十点了。</p>
“这么晚了。”他打个呵欠，回身又将我抱在怀里，喃喃地说，“我好久没睡过懒觉了，抱着你怎么睡得这么好？”</p>
我笑，我也睡得非常好，前所未有的好。</p>
“可能因为……心里踏实吧。”</p>
“嗯，没错，就是很踏实。”他睁眼看我，“你呢？踏实吗？”</p>
“我也睡得很好。”这一次，我没口是心非。</p>
他低低地笑，“我的怀抱很有安全感吧？”</p>
“是的。”面对他的撩拨，我不敢多说，不敢放肆，生怕暴露自己对他的心思。</p>
“想不想以后我每天抱着你睡？”他的嘴角角带着满足的笑，又是那种期待又欢喜的眼神，直勾勾地看着我。</p>
“不敢想。”这是我的真话，这简直是奢望。</p>
白牧野低笑一声，不接话了。</p>
起床，穿衣，洗漱，化妆，我想着昨晚他说的今天回去，所以准备化妆完就收拾东西回程，哪想白牧野对此只字不提，将自己收拾好，兴高采烈地说：“等会我带你去划船，太阳挺大的，你多涂点防晒霜，带上墨镜和帽子。”</p>
我有点懵，不是他说要回去的吗？怎么又改主意了？</p>
“那几点回去？”我想他昨晚说的那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。</p>
“什么几点回？你回去有事吗？”他惊讶地问，好像对昨晚的话已经不记得了。</p>
我摇头：“没，没事，可是你……”</p>
“今天玩一天，明天晚上回，正好明天礼拜天，不会耽误后天上班的，，附近还有个家家乐，我带你去吃野生王八！”他的兴致非常高。</p>
呃，看来真不记得了，那昨晚说的是气话？</p>
这貌似是……情侣间吵架才会有情形吧？我有点懵，但没再提了，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