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明辞作为“情报屋”，第一回遭遇滑铁卢。</p>
直到晚上10点庄维棠来值夜班了，顾明辞都没查出来她究竟去了哪里。不过看她游刃有余的样子，好像确实没出什么事。</p>
沈嘉柔向霍行舟投去目光，霍行舟摇摇头，示意她不要追问了。</p>
庄这个姓氏不常见。沈嘉柔昨天在网上搜了搜，查到了几个姓庄的名人。有个叫“庄承昌”的人——她昨天没仔细听，但霍行舟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。</p>
是个很可怕的人。</p>
网上对他的评价不是很好。从那些评价不难看出来，那件登上新闻的事很有可能出自他的手笔。</p>
如果一名治病救人的医生有一位草菅人命的兄长……</p>
沈嘉柔在这名为保护的行为里感觉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控制欲。</p>
她明明有保护自己的能力，完全不需要这样以暴制暴。如果哪一日东窗事发，她的前程就要从此断送。</p>
“等出院了，少跟她打交道。”顾明辞开车来了医院，不能喝酒，但自带了一瓶气泡水，一面喝着一面耸耸肩。</p>
沈嘉柔问：“她哥真有传说中那么可怕？”</p>
顾明辞很确定地点头：“我早就劝过明时很多回，跟庄维棠谈恋爱无异于自杀。”</p>
到了天台上，霍行舟点上了一支烟：“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。”</p>
“没追到手呗。”顾明辞一脸八卦，“听说她其实一直有恋人。为了不被她哥发现，保密措施好到我都查不出来蛛丝马迹。”</p>
沈嘉柔对于八卦性质缺缺。她只是单纯不希望帮助自己的人被伤害，见到庄医生安全无恙，她对其他事情都不关心。</p>
“我查到两起事件的几个歹徒全都是受雇于张猛——就那个艾华工厂的老板，估计这几天的时间张猛就要被解决掉了。”</p>
顾明辞跟沈嘉柔开了个黑暗笑话：“你的热搜也就迎刃而解了。”</p>
霍行舟配合他进行着黑暗笑话：“廖医生也被解决掉了吗？”</p>
“……理论上来讲，庄承昌跟我们无冤无仇。”沈嘉柔问，“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从中作祟？”</p>
顾明辞反问：“比如说？”</p>
沈嘉柔不情不愿地说出一个名字：“秦雩。”</p>
从她打第一个电话到现在，秦雩已经有三个多小时失去联系。她让霍行舟到顶层看了看，秦雩也不在那里。</p>
放在平时她不会太在意，但偏偏卡在这个节点……</p>
“别太把他当回事，兵来将挡就行了。咱们这座城市挺安全的。除了庄承昌做三角生意，手下养着一群亡命之徒，应该也没别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。”顾明辞安慰她。</p>
沈嘉柔沉默。她想到了自己的死亡，以及死前养父母的两具尸体。</p>
霍行舟也沉默。他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认为自己死去的那场车祸是意外，而在赶去的路上，他听到了嘉柔养父母身亡的消息……</p>
哪怕只说最近发生的事情。</p>
谁又能说，秦栀把沈嘉柔推下4楼的那个瞬间，她的意图不是要杀人？</p>
“你一个搞情报工作的怎么能这么天真？”霍行舟没忍住怼了句。</p>
顾明辞一看两人表情都很无语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：“害，我这不是安慰嫂子呢？”</p>
“敌人又不会因为我害怕就放弃伤害我。”沈嘉柔心理倒是很强大，“我不会让出我的利益。随便他们把阴谋诡计都用出来吧。”</p>
顾明辞鼓掌：“好好好，嫂子不愧是嫂子，就是有气魄。”</p>
霍行舟：“我会保护你。”</p>
沈嘉柔肆意张扬地挑眉：“我也会保护自己。”</p>
她宣布了一个决定：“我打算报一个防身术的班。看到庄医生的身手，我深刻意识到求人不如求己。”</p>
“她六岁就开始学，学了二十三年耶。”顾明辞震惊于她头脑一热做出的决定。</p>
霍行舟一记眼刀示意他不要泼冷水：“保护自己是好事，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。武馆选好了吗？我可以帮你联系私教。”</p>
“谢谢合作伙伴的鼎力支持。”沈嘉柔拍拍他肩膀，开心地笑起来，“我已经做好了攻略，有一家全员女性的武馆看起来很不错。我先去试试看。”</p>
霍行舟颔首说好。</p>
“行舟，你怎么不接电话呀？”伴随着一道欢快的女声，有个长相与裙子都很美丽清纯的女孩子忽然冒了出来。</p>
霍行舟循声看过去，很惊讶：“你怎么会来？”</p>
“阿霖的爷爷生病了，在这家医院。我回国了总要来看看他老人家。”苏潇潇歪了歪头，“看望完又想起来你的岳母大人也在这里，顺路来打个招呼。”</p>
她向沈嘉柔伸出手：“嫂子您好，我叫苏潇潇，和行舟是青梅竹马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