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栀的所作所为在秦雩眼里无所遁形。他沉默，即为包庇；他出声，也只能算是自保。</p>
他选择了在这件事里向霍行舟表明他的清白。</p>
“有可信度吗？”顾明辞敲敲桌子上的A4纸，向对面的两位问。</p>
霍行舟反问：“他不是你的‘朋友’吗？你应该更了解他一些。”</p>
顾明辞也反问：“你作为受害者家属，原不原谅不是应该你来说了算吗？”</p>
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僵持了几秒，叹口气，看向托着下巴不说话的苏潇潇：“你呢？你怎么看？”</p>
“凭嘉柔一个人，秦雩都愿意在她和秦栀之间不偏不坦。我不相信加上阿霖一条命，他心里的天平还那么稳。”苏潇潇很直白的说了自己的观点。</p>
她在这件事里的情绪明显变得不稳定：“他的公司摇摇欲坠，这种时候他敢包庇杀人者，让自己的弟弟们寒心吗？”</p>
顾明辞啧了声：“你倒是……情深意重。”</p>
苏潇潇横了他一眼。</p>
霍行舟把A4纸拿起来：“我不认为他值得信赖，但跟他做敌人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。”</p>
他起身：“我先根据他的建议做，你继续查情报的真伪，有什么不对劲我就撤。”</p>
“保护好你自己。”苏潇潇提醒，“别给了霍柏宇可乘之机，让他背后捅你一刀。”</p>
霍行舟：“多谢。”</p>
他走以后，顾明辞撑着脸看着苏潇潇：“你好像很确定霍柏宇要杀他一样。”</p>
苏潇潇似笑非笑：“没亲眼见过兄弟阋墙、血肉横飞的人可是没资格质疑我的第六感哦。”</p>
“啧。”</p>
……</p>
“等了你快24个小时了，直升飞机的事编好理由给我解释了吗？”霍柏宇的声音从听筒里幽幽传出来。</p>
秦雩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，声音带一点点轻微的回音：“虽说瞄准的有点失误了，不过看到一张照片你心情可能会好一些。正在给你传真过去。”</p>
“最好是真的能让我心情变好。”霍柏宇话中带着威胁之意。</p>
秦雩轻声笑了笑：“你给我打电话应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吧？无用的试探免了，晚些我们私下见个面，公司的事该聊聊了。”</p>
霍柏宇声音里多了几分惊讶：“得手了？”</p>
“快了。”秦雩偏头看看病房门上的编号，“你的传真机响了，看看吧，看完记得把电话录音删了。”</p>
说完他把电话挂了，推开了病房的门。</p>
……</p>
“嗤。”</p>
霍柏宇对他的警告不以为然。你让我删我就删？</p>
他点了根烟，起身走到传真机前，抽出它吐出的唯一一张图片，盯了几秒，拿出手机把录音删掉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