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它。</p>
这张图片是从直升飞机驾驶员视角拍摄的，是他向霍行舟俯冲坠毁的证据。</p>
眼下驾驶员已经死了——霍柏宇不在意他的命，但在意死无对证。</p>
直升机也好，驾驶员也好，都在霍柏宇名下。这一点警察查不出来，但他老爹了如指掌。</p>
兄弟相残很明显已经超出了老头子的容忍范围。</p>
但这个行为取悦到了霍柏宇。无论事情成与未成，他都非常满意。</p>
没成，老头子自然不会追究。</p>
成了，秦雩作为一名指使者，他自然能把事情收拾得干干净净，霍柏宇跟他坐在同一条船上只会高枕无忧。</p>
……</p>
“在外界眼里你已经是死人了。”秦雩弯腰把一只文件袋放在病床上，“签证、机票、新身份证、住址都在这里面。三个月以后，等你整容手术恢复，你就能离开这里了。”</p>
病床上的人——那架直升飞机的驾驶员抬起头，眼神有些惊讶，像是没理解自己怎么能活着离开。</p>
秦雩轻轻笑了两声：”你以为我要灭口啊？”</p>
他给的钱已经足够多、足够买他一条命。这种前提下，没有人会相信雇主会兑现“事成以后我送你出国”的诺言。</p>
而且，超出价值的钱又岂是那么好拿？</p>
“你在那里住三年，三年以内我需要你拿着一些物证、在直播里做一点事，为我的舆论战提供帮助。事情做完，所有黑历史一笔勾销，你恢复自由。”</p>
秦雩很温柔地笑着：“我手里从来不过人命，我会保证你的安全。”</p>
他从来没有让驾驶员去撞死人。</p>
直升飞机撞到山上，七人重伤，两人轻伤。从同行的救护车能看出来，他们此时都躺在这家私人医院的病房里。</p>
驾驶员沉默了几秒，点头。</p>
这些年里，肮脏的人性他不知道见识了多少。眼前这人到底是留了对手性命。</p>
说慈悲也不可能慈悲，但他的话至少有那么几分可信度。</p>
“这三年里缺钱了可以联系我，我给你介绍一点安全的兼职。”秦雩轻轻拍了拍他肩膀，“你好好休息，我先走了。”</p>
临出门前他又说：“对了，照片抓拍得不错，你有当摄影师的天赋，有机会可以圆个梦。”</p>
学了十年摄影，为了生计卖掉相机、杀人谋财的人愣了很久很久，苦笑着捂住了脸。</p>
他以为自己只是偶然被收买的棋子，原来对方已经把他调查到这种程度了吗？</p>
跟那么多任老板打过交道，这还是他第一回在一个年轻人身上看到这么深沉的心机。</p>
到底是谁在谣传秦氏集团的大公子儒雅随和、软弱不争？</p>
明明就是……吃人不吐骨头的蛇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