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祝战争打赢第一枪的晚餐，沈嘉柔吃得有些心不在焉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霍行舟将牛排切好小块，起身将盘子换到她面前，“游乐园玩得不开心？”</p>
沈嘉柔摇摇头：“挺开心的，就是……”</p>
她犹豫了一会儿，如实说：“以前听顾明辞提到过潇潇大哥争权夺利害死弟弟的事情，但一直没意识到潇潇的处境那么艰难。就，很好奇你们以前的事。”</p>
“我们啊。”霍行舟捏了捏眉心，“非常小的时候，我们在同一家福利院生活过几年。八岁的时候我妈妈和继父找到了我，十岁的时候我又被霍启明带回了霍家。潇潇十一岁时，她父亲过世，留下的遗嘱中提到了这个女儿。苏善觉得她长得好看，有利用价值，就把她接回了家。”</p>
几句话勾勒出了两个人不幸的过去。</p>
霍行舟讲下去：“她小时候过于聪明，跟其他人格格不入。我离开福利院的时候答应会经常回去看看她，所以她回到苏家以后也一直跟我有联系。”</p>
沈嘉柔轻轻点头：“看来你们是真的青梅竹马。”</p>
她见到苏潇潇的第一面还因为“青梅竹马”这个形容词把她冤枉成了绿茶，现在看来，他们之间确实有不浅的羁绊。</p>
“可能吧。”霍行舟保证，“但我们是很纯洁的革命友谊。”</p>
沈嘉柔笑起来：“这个我信。”</p>
霍行舟也跟着无奈笑笑：“她跟秦霖早恋的时候还是我帮他们放哨——我和顾明辞在高中部，她和秦霖在初中部。”</p>
“初中啊。”沈嘉柔算了算，很惊讶，“那他们恋爱已经有十年了。”</p>
她看得出苏潇潇放不下这段感情，也猜到了她跟着秦霖出国需要很大的勇气。只是她没想到这段长跑撑住了十年，竟也得到了无疾而终的结果。</p>
霍行舟：“十二年。”</p>
一瞬间，苏潇潇的形象在沈嘉柔心里得到了颠覆。</p>
“那，她说要跟秦雩联姻应该只是开玩笑吧？故意气秦霖？”沈嘉柔问。</p>
霍行舟轻咳了一声：“以我对她的了解……她不见得要跟秦雩到结婚那一步，但应该也不是开玩笑。”</p>
他沉默了半分钟，带着叹息说：“毕竟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。”</p>
……</p>
“听嘉柔说，你病得不成样子。”苏潇潇端详着桌子对面的人，“看起来气色倒是还好。”</p>
秦雩不否认：“可能是我演技比较好。”</p>
苏潇潇笑着问：“不敢淋雨，是怕把妆淋掉了？”</p>
秦雩微微一笑，不回答。</p>
“首先谢谢你愿意见我。”苏潇潇从包包里拿出很厚的几份文件，推到他面前，“这是我跟你谈交易之前的诚意。”</p>
秦雩接过来，翻了个大概——苏善与他合作公司的一些釜底抽薪的小动作。看得出来是机密文件。</p>
苏潇潇看着他平静如水的脸，有些意外：“这些都在你计划之内？”</p>
“不在。”秦雩很坦诚，“我只是在想另外两件事。”</p>
苏潇潇问：“这里面是不是有诈？我怎么敢在你股市崩盘、倾家荡产的这个时间找你谈合作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