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雩颔首：“对。”</p>
“我的回答是另外两个问题。”苏潇潇反问，“你的倾家荡产是不是有诈？我这么一个平凡又懦弱的人，是不是只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才配跟你谈合作？”</p>
秦雩轻笑两声：“平凡？懦弱？你？”</p>
苏潇潇解释：“除了一个富家小姐的虚名以外一无所有的平凡，不敢反抗苏善以至于甘心当一朵菟丝花的懦弱。”</p>
“你不甘心。”</p>
苏潇潇直视着他的眼睛：“对，我不甘心。应该也不止我一个人在家人的绑架里不甘心。”</p>
秦雩饶有兴致地回视着：“介不介意我问一下，苏善给你定的新的联姻对象是谁？”</p>
“……你好敏锐。”苏潇潇沉默了几秒，回答了，“庄承昌。”</p>
秦雩笑出了声。倒不是因为他幸灾乐祸，他只是单纯觉得很有趣：“你哥好像很自信我会完蛋。”</p>
苏善说要把妹妹嫁给秦雩，一个月时间不到，就换了庄承昌……很令人玩味。</p>
他跟庄维棠的关系在金融圈里不是秘密——这是恶心谁呢？</p>
“我希望能轮到我自信他会完蛋。”苏潇潇拍了拍狗屁，“惹上你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？”</p>
秦雩说：“我出了名的好惹。”</p>
苏潇潇很温柔、很轻缓地说：“你手里不沾人命，我了解。最后一刀我会亲自捅进他心脏，不会脏了你的手。你得利益、我得自由，会是场对你很有利的交易。”</p>
“别讲什么空泛的自由，明码标价的交易比较对我胃口。”</p>
苏潇潇慢慢眨了下眼睛：“那我要苏善名下的那家艺术公司，以及这家公司跟你十年合作权。”</p>
秦雩挑挑眉：“你真信得过我。走投无路？还是没放弃小四？”</p>
“非要说的话，二者兼有吧。”苏潇潇自嘲地笑笑，“但眼下最方便我碟中谍的方式好像是跟你订个婚约。”</p>
跟一个将死之人订婚约，跟未来嫁给庄承昌不冲突——甚至于，庄承昌可能会更喜欢践踏一个背叛了他妹妹的人的联姻对象——苏善乐于见到这个结果。</p>
订婚、舆论、股价、遗产……可操作的内容多到数不胜数。</p>
秦雩微微一笑：“好啊。”</p>
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轻易，苏潇潇愣了下：“你确定？”</p>
“你走投无路，我又何尝不是？你敢赌得这么大，我自然也敢奉陪到底。”秦雩屈指在文件上敲了敲，“顺便你得答应我一件小事：我不希望看见你跟阿栀有过多接触。”</p>
阿栀。</p>
从这个称谓能看出来他对秦栀远远不到恩断义绝的地步。</p>
苏潇潇心里有了个衡量，向他点头，表明诚意：“合作终止前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。”</p>
以后是敌是友，再说。</p>
秦雩好像看出了她的心声，似笑非笑，但不说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