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秦雩并不在意自己的订婚礼会不会被秦栀搞砸。对应的，苏潇潇也不介意。</p>
他们只是单纯的把对方当做自己得到利益的合作者。</p>
“你们每个人的恋爱都是我意想不到的结果。”聚餐结束以后，顾明辞又充当了司机，送沈嘉柔和欣然、以及一不小心喝了一点酒的霍行舟回家。</p>
秦家和霍家的血海深仇里不应该诞生出爱情，偏偏霍行舟、霍柏宇都是一副情种的样子。</p>
苏潇潇呢？他们见证了她从初中早恋到现在的12年爱情长跑，最终偏偏以这么荒谬的方式结束。</p>
虽说所谓的订婚不过是他们两个商业利益的把戏，但这也必将成为他们身上的一个印记。</p>
他们毫不在意未来真正的伴侣如鲠在喉吗？</p>
顾明辞对于爱情一向不沉迷，现在更是搞不懂这些人所谓的爱情了。</p>
“其实婚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。”沈嘉柔想到了许知严，撇撇嘴，“只要做一名合格的死前任，时间久了就没多少人会记得了。”</p>
顾明辞说：“我有些好奇，秦雩不会真的把他变成‘死’前任吧？”</p>
沈嘉柔叹气：“我希望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，但不希望他是被我亲近的人杀掉。为了私仇杀人的人……蔑视法律、轻贱人命，我不敢跟这种人深交。”</p>
“我们都是正直的好人。”顾明辞用空着的手挑了挑大拇指，“你放心！”</p>
沈嘉柔笑了笑，把复杂的目光投到车窗外。</p>
她既希望许知严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，又希望秦雩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。要是能有个什么人凭空出现，把许知严带走就好了。</p>
……</p>
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了字，霍柏宇看着好整一下坐在对面的人，不由感慨：“你是真沉得住气。”</p>
“哪方面？”秦雩问。</p>
霍柏宇抱着双臂：“稳住了秦霁、跟沈嘉柔吃了饭、解决掉了她的未婚夫、宣布了跟苏潇潇的婚约、哄好了秦栀，你竟然还有心情来跟我签合同。”</p>
秦雩微微一笑：“你好像比我更了解我这一天的行程。”</p>
他意味深长地纠正：“不过，沈嘉柔目前的未婚夫好像是霍行舟吧？”</p>
“你跟他走的越来越近了。”霍柏宇点上了一支烟，似笑非笑，“你这碟中谍玩得让我分不清你到底站在谁那一侧。”</p>
他将烟盒递向对面。</p>
秦雩表示自己不抽烟：“我的利益押在你这里、妹妹也在你这里。目前来讲我站在你这一侧。至于未来……商战么，哪儿来的永远的同盟？”</p>
霍柏宇眯起眼睛：“好在我是真喜欢阿栀，中了你们两个的圈套也算我愿打愿挨。不然看着苏善这个前车之鉴，我还真怕我被你算计到骨头渣都不剩。”</p>
“别这么看低你自己。”</p>
秦雩笑着问：“你不至于跟苏善一个档次吧？”</p>
霍柏宇靠在沙发里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：“谁说得准呢？我没他蠢，也没他狠，不然霍行舟早就没命在了。我甚至恋爱脑，我时常担心我的智商被你妹妹拉低，但又戒不掉她。”</p>
“没事没事，笨蛋不是传染病。”秦雩不走心地宽慰他，“你看我目前的智商尚属正常。”</p>
霍柏宇好笑：“你家基因有问题，阿栀跟你们4个不在一个水平线啊。”</p>
秦雩扬唇：“一经售出，概不退货，你认命吧。”</p>
“你跟苏潇潇好事将近。”霍柏宇起身到书柜里拿来了一个盒子，“我这里也准备得差不多了。你介不介意我借你吉时宝地一用，向阿栀求婚？”</p>
盒子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求婚仪式。白鸽、飞艇、热气球、法拉利车队……每一样都是钱砸出来的浪漫。</p>
秦雩挨个看了看，定金或者全款早已经付好了，只等定夺最终的时间。</p>
“求之不得。”他说。</p>
霍柏宇问：“不怕把你爸妈气死？”</p>
秦雩将盒子盖上，微微一笑：“没那么容易。而且你们想要有个结果，总要过这一关吧？”</p>
在他的订婚仪式上求婚，无论秦父秦母做出什么样的反应，都有至少一半的媒体镜头是对准秦雩——甚至他们索性不来，两辈人的割席也就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。</p>
秦雩乐于见到这个结果。霍柏宇也是。</p>
“你是阿栀唯一看重的家人。”霍柏宇表示，“长兄为父，能得到你的祝福就足够了。”</p>
跟他谈交易的是秦雩、维护他恋爱关系的是秦雩，这场婚姻最终得到的利益合作同样只属于他们两个人。</p>
他需要自己娶到秦栀的过程不受阻挠，秦雩需要他的鼎力支持让他度过眼下最大的经济难关——这个阶段里，秦雩的父母是他们两个共同的敌人。</p>
“那你要不要叫一声哥听听？”秦雩逗了逗他。</p>
霍柏宇挑了挑眉：“等我求婚成功再说。”</p>
“静待佳音。”秦雩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以后起身，“沈嘉柔那个未婚夫，劳驾妹夫帮我处理一下，别让他粘上阿栀。”</p>
霍柏宇目光落在秦雩破了一点皮的指节上：“我还以为他已经被你处理掉了呢。”</p>
秦雩反问：“我是那么残暴的人吗？”</p>
“好好，你不残暴，我残暴。”霍柏宇认了，“你只管借刀杀人吧。”</p>
秦雩轻飘飘地提醒：“杀就不必杀了，留着他的命以后还有用呢。只要苍蝇别在我眼前飞来飞去就行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