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能截图不？】谢茂突然问系统。</p>
【能。】</p>
【那你给我截下来！我眨一下眼你就……哦不，都能截图了，能录视频不？】</p>
【能。】</p>
【那快录，刚才的录了没？你有缓存功能吗？】</p>
【请宿主开启任务辅助系统，辅助系统的子目录提供视频、截图等功能。】</p>
谢茂考虑了很久很久，遗憾地表示：【那算了吧。】</p>
衣飞石已杀到了徐子连弩之前，面着三面铁质挡板，他的弓箭当然射不穿，他的弓箭也不会拐弯。可是，箭不会拐弯，他会拐弯啊！他当然比重逾千斤的笨重连弩转得更快！</p>
衣飞石身形腾挪跃起，凌空开弓搭箭，蓦地转身，三箭齐发！</p>
咻——</p>
三支箭同时飞出，划破空气的啸声同时响起，仿佛只有一个声音。</p>
箭矢射入三名控弩手的身体距离却不相同，一短两长。位于中央的控弩手胸膛中箭，发出短促的哀嚎时，左右两边的羽箭方才尖锐地分别破开控弩手的眉心与咽喉。</p>
衣飞石一手挽弓，展颜一笑。</p>
大局已定。</p>
他已在箭楼杀出了一片立锥之地，接下来的，就是对方的末日了。</p>
※</p>
衣飞石从瓮城上下来时，上边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。</p>
他知道这事对自己很不利，就因为他手欠先杀了一个守城校尉，所以，这一批尽数死在瓮城上的“陈朝探子”，反倒让他有了杀人灭口的嫌疑。——毕竟，这伙人为何要从南城往西城跑，是一个很让人费解的巨大疑团。坑得衣飞石差点想哭。</p>
钱彬带着卫戍军去收拾残局，谢茂则板着脸看着冒险归来的衣飞石：“小衣。”</p>
衣飞石手中还握着弓，腰间箭囊里还剩下一支箭。他不想应付谢茂的质疑，又忍不住想，我能不能哄骗他？他若甘心情愿为我辩解……朝廷，会有变数吗？</p>
两个信王府侍卫取走了衣飞石手中的弓箭，跟随衣飞石而来的亲兵略有躁动，衣飞石微微颔首，亲兵们即刻安稳不动。</p>
“殿下。”衣飞石温顺地走近谢茂身边，斟酌要怎么开口行骗……</p>
谢茂看着他微微松开的发髻，颈上汗湿的晶莹，哪怕刚才看动作大片赞叹不已，这时候也忍不住想骂娘：照我穿越前的年纪算，你现在还是个中二学生！玩什么个人英雄主义！</p>
——好吧，你都拯救世界了，那我就不能再当你是未成年人了！</p>
谢茂微微挥手，信王府侍卫即刻围拢一圈，将方圆三丈内的闲杂人等全部驱赶开。</p>
确认附近无人能听见自己的低语之后，谢茂才刻意暧昧地牵起衣飞石的手，用藏在咽喉中含糊不清的声音，说：“我能证明你今晚杀的校尉已被陈朝探子买通，所以，那群探子才不走南边的城门，直奔圣安门。”</p>
衣飞石猛地抬头：“殿……”</p>
“被你杀掉的人，是谢朝的忠臣，还是被陈朝买通的奸臣，都取决于你。”</p>
衣飞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：“信王舅舅……”</p>
谢茂忍住心中的促狭与玩笑，作出趁火打劫地深情款款状：“小衣，舅舅实在太心疼你了。衣姊夫打疼你了么？舅舅给你揉揉？”</p>
……揉你二大爷。衣飞石心中狂怒，眼睫却似凝起雾气，半晌才艰难地说：“只揉吗？”</p>
下任皇帝有了着落，众臣皆松了口气。</p>
皇长子乃中宫嫡出，英明睿智，果决慈爱，身体也甚为康健，可保江山至少二十年。</p>
皇帝将目光移向旁侧的俊雅男子，艰难地说：“周卿……朕……”</p>
众臣皆尴尬地将目光偏向另一边。皇帝什么都好，就是……咳咳，性好与众不同。三宫六院摆着，偏偏只喜欢和周侍中坐卧同起。看在皇帝不曾耽误子孙绵延的份上，群臣也不曾再三劝谏。——皇帝很勤政爱民，就是下班之后爱玩个男人，这点儿爱好难道都不允许？</p>
如今皇后与皇长子都在一旁跪着，皇帝不叮嘱嫡妻长子，却去看周琦。</p>
周琦本是罪臣之后，皇帝继位后得幸，长安三年周家翻案昭雪，周琦也参加科考，被皇帝钦点为状元，此后一路青云直上。周家也因此起复。</p>
此时皇帝将殁，周家即将失去最大的靠山，周琦也哭得满脸是泪。</p>
“臣愿为陛下殉。”周琦哭得不能自己。</p>
谢茂用力攥住他的手，看着他依旧俊美的脸庞：“你可是……心甘情愿？”</p>
周琦不住点头，泪如雨下：“臣蒙陛下深恩，无以为报，愿随陛下于九泉，生为陛下之臣，死为陛下之殉。”</p>
谢茂这才将目光望向皇长子，艰难地说：“若……周卿殉死，随葬皇陵。不殉，亦不许为难他……”</p>
皇长子磕头应是，谢茂方撒手人寰。</p>
……</p>
系统虚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