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她压抑的情绪却因陆锦一句话失控了,她无声掉着眼泪,晶莹的泪珠儿没一会儿就哭湿了衣襟,哭得眼睛红通通的,眼睫毛都打湿了。
小姑娘这个模样格外惹人心疼。
陆锦将她的小脑袋,按到了肩膀上,“再讨厌也是你表姐,放心,他不会知道,表妹做得很好。”
她做得才不好,好几次她都差点说你不要去了好不好,比起容城的百姓,她却更担心他。清楚他肯定得去,她才硬是忍住了没有哭着求他别走。
她爱的人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,国家有难,需要他保家卫国时,她总得支持才行,她不停地劝慰着自己,这才没有拖他后退。
梁依童哭了一会儿,才有些不好意思,她抹了抹眼泪,抬起了头,见表姐眸中溢满了担心,她才笑了笑,“我没事的。”
她真的没事,再多的情绪,昨天都已经消化掉了,她只是有些舍不得他而已,长这么大,她还从未对谁这般不舍过,豫王不仅是她的夫君,在她心中更是她的支撑,直到分离的这一刻,她才意识到,她早就情根深种了,他一走,她一颗心也好似随着他一道走了。
陆锦低声劝道:“用不了多久他就回来了。”
话虽这么说,却没人知晓这场战争会打多久,梁依童只知道,他是肯定赶不上她的及笄礼了。
接下来一段时间,梁依童都不曾出过府,贤妃邀请她去御花园赏花时,她也以身体不适婉拒了。
她是当真没有应酬的心思,也怕在宫里遇到麻烦,万一传入他耳中,让他分心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,不给他添麻烦。
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,很快就到了梁依童及笄的这一日,这天是个大晴天,及笄礼是在王府举行的,观礼之人也都是亲近之人,她根本没有邀请外人,及笄礼结束后,陆锦没有走,她怕表妹心情不好,干脆在豫王府留了下来,打算住两日再走。
梁依童这才勉强打起了精神,这时,豫王也才不过到了容城附近而已,因将萧岺留在了王府保护她,想起今日是她的及笄礼时,豫王也只是问了一下身边的暗卫,“比翼鸟能如期运到京城?”
“王爷放心,护卫们有意计算着日期,肯定可以的。”
这时梁依童并不知道豫王还给她备了及笄礼,她跟表姐说了一会儿话,趁陆锦午休时,她又忍住拿起了豫王写给她的信。
这段时间,他一共给她写了三封信,其实每封信话都不多,梁依童拿起这三封信,忍不住再次看了起来,她喜欢他在开头时,称她吾妻依童,也喜欢他在信中喊她宝宝,见他竟也会写下一句想她时,她便忍不住弯了弯唇,哪怕信上的一词一句,她早就会背了,她还是喜欢一遍一遍地读。
她正看着信时,就听到萧玲道:“王妃,您去一下竹悠堂,王爷给您的贺礼到了。”
梁依童眨了眨眼,见他竟还惦记着她的及笄礼,她心中溢上一丝欢喜,连忙跑去了竹悠堂,瞧见她竟跑了起来,雪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王妃,您慢点啊,别万一磕了碰了。”
她却没有理,这一刻,她又好似变成了一个小女孩,无比期待着她的礼物,她跑到竹悠堂时,就瞧见院中有一对比翼鸟,梁依童眨了眨眼,眸中闪过一抹光彩,清楚这代表他的思念,她忍不住弯了弯唇。
本以为这就是他送的及笄礼,谁料绿秀却道:“王妃进堂屋瞧瞧,王爷还给您备了旁的礼物。”
梁依童忍不住快步走了进去,这才瞧见桌子上竟足足摆了十六个紫檀木盒,绿秀率先将前十五个大小差不多的木盒子打开了,盒子里有珍珠、有首饰,全是些姑娘家会喜欢的东西,一样比一样珍贵,梁依童不由眨了眨眼,根本没料到会有这么多礼物。
绿秀在一旁解释了几句,“这十五盒东西是王爷在京城时,给您准备的,这些礼物是他一一挑选的,本想在您及笄这日送给您。”
豫王是考虑到她前十四年,可能没收到过正儿八经的生辰礼,才一下子给她备了十五件,想弥补一下她孩童时期的缺失,等她一一瞧过,绿秀才打开最后一个盒子,这个盒子很大很大,梁依童都没能猜出来里面装了什么,等绿秀打开后,她才发现,里面竟然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头。
她拿起石头看了一眼,发现上面竟是用石头雕刻着“童童”两字。
这些石头一看就是豫王亲自雕刻的。
绿秀低声解释道:“护卫说这是行军途中,每次用餐之余,王爷亲手雕刻的,他们一一收了起来,一并给您带了回来。”
梁依童没忍住,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,只觉得这二十来块刻着她名字的石头,将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,这一刻,她几乎是发了疯似的想念着他。
梁依童将脸贴在了石头上,泪珠儿一颗颗无声地坠落了下来,不一会儿就将石头染湿了,绿秀竟不忍心多看,忍不住别开了目光。
梁依童努力控制着情绪,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些石头,只觉得上面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。
作者有话要说:姨妈来了,磨蹭了一天才写了这么多,没有二更啦,明天见,比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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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身上的气势全都释放了出发,压得人莫名喘不过气,有那么一刻,梁越沉甚至以为,他会一把捏死他,在他冰冷的目光下,他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,倒不完全是惧怕他,梁越沉清楚他已然被自己惹怒了,若是他再多说一句什么,万一刺激到他,他未必不会对他动手。
他若孤身一人,自然不会怕,可是他背后还有整个韩国公府,刚刚那句话脱口而出时,他就已经后悔了,此刻梁越沉并未开口说话。
容城几千战士,竟被李副将以犒劳大军的方式毒死了一半,传报消息之人也被他截杀了三批,还是豫王的人与锦衣卫发现不对,探到了真实消息,方传回了京城。
皇上的脸阴沉得厉害,一时之间,朝中一片愤慨,文人们更是将太守和李副将骂了个狗血喷头。
镇北侯府的荣老将军立即站了出来,“一城太守和副将竟通敌叛国,置百姓安危于不顾,实在可恨,臣愿领兵出征,抵抗外敌,望皇上准许。”
看出他眸中的退缩之意,豫王嗤笑了一声,一把甩开了他,冷声道:“既然没这个胆子,就少逞强,滚,看在梁老爷子的份上,我饶你这一次,以后少出现在我们跟前。”
这人真当他是死的不成?豫王这辈子都从未这般生气过,任哪个男子都无法容忍妻子被人惦记,豫王又一贯骄傲,此刻有多生气可想而知,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挑衅过他。
他眼眸一片冰冷,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,冷声道:“你想怎么行动?”
接下来一连几日,她心中都微微悬着,始终有些不踏实,这种不踏实,竟在几日后彻底变成了一种担心,边疆竟真传来了容城失守的消息,消息传入京城时,满朝哗然,毕竟怀王出事后,不仅豫王建议过要加强容城的防备,李将军也曾在朝中提起过此事,皇上不仅派去了一名主将,还从旁处调去了一千精兵。
谁料容城竟还是被攻破了,八百里加急传来的消息是,容城的太守和李副将早就被顾怀义买通了,李副将斩了主将后,就直接命人打开了城门,与他不一心的战士也早就被他在酒水中下毒,直接毒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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