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王确实遇到了刺客,不过这场刺杀,也算是他刻意撒下的网,她随太后离开时,他就打定了主意,第二日便将她唤回来。
哪怕萧岺说了无需担心,梁依童一颗心还是紧紧提着,想到上次他遇到刺杀时,腹部就挨了一刀,梁依童整个人都有些焦躁,唯恐他再次出事。
一个半时辰的路程对梁依童来说,竟是无比漫长,她恨不得长一双翅膀直接飞回去,总算来到豫王府时,她也没下车,直接让侍卫打开了正门,让车夫直接将马车赶到了竹悠堂。
今日的她是一身淡紫色衣裙,因衣裙是收腰款,将少女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腰勾勒得十分惑人,颇有种扶风弱柳之姿,她走动时,修长笔直的小腿,也印入眼帘。
她如今长高不少,只比他矮了一头,因为他长得很高,她跟旁的少女相比时,已经不算矮了,只是因为太过单薄,才显得格外瘦小,此刻从背后打量她时,豫王才发现,她的身姿竟如此动人。
萧岺道:“王爷正是怕您担心,才命属下也赶了过来,王爷并无大碍,王妃不必太担心。”
这段时间,顾怀义的人时刻留意着他,在等他放松警惕,前段时间,豫王身边一直有暗卫追随着,他们才没机会下手,今日早上,上早朝的途中,他刻意没让侍卫跟随,有意引蛇出洞,对方果然现身了。
豫王与他们打斗了片刻,禁军才赶来,最终自然是将对方制服了,他也佯装受了伤,皇上得知对方是顾怀义的同党时,直接命人将他们压入了天牢,也免了豫王的早朝。
梁依童很怕是他们的人真动了手,她抿了抿唇,眸色十分认真,“你先告诉我,哪里有没有受伤,这次不许瞒我,你答应了我的,不会再骗我。”
豫王无奈,将人圈到了怀里,“我真没事,不信你自己检查一下?”
梁依童依然担心他,哪怕他眼中含着笑,一副逗弄她的神情,她也有些放心不下,闻言,便扯开了他的衣襟,他白皙结实的胸膛率先露了出来。
梁依童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他的身体,他的肌肤很是光滑白皙,因腹部有几块腹肌,虽瘦削,却充满了力量,跟女人的身体截然不同,却依然有种令人无法言说的美感。
若是平日瞧见他的身体,她一颗心早就跳了起来,此刻见他胸前没有受伤,她才微微松口气。她依然不放心,将他整个上衣都扯了下来,见后背腰腹上也没有伤,再次松口气,毕竟对方不论是用刀还是用剑,上身受伤的机会极大。
见少女松口气,豫王唇边泛起一抹笑,他平日严肃惯了,此刻笑起来时,神情便显得格外慵懒,有种难以描摹的魅力,不论是俊美的容颜,还是含笑的眉眼,都莫名得勾人。
马车走出行宫后,她才发现豫王竟派来不少侍卫,萧岺竟也在外候着,瞧见萧岺,梁依童掀起窗帘,再次问了他一句,“王爷怎么样了?”
望着她纤细的腰身和笔直的小腿,豫王几乎是瞬间就来了感觉,哪怕只是一晚不见,对她的想念也有些泛滥,他快步跟了上来,因步子大,几步就追到了。
梁依童才刚走入里间,就被他长臂一挥,捞入了怀里,她吓了一跳,小小的惊呼了一声,后背却已经贴在了男人宽阔健硕的胸膛上,他的吻也随之落在了耳朵上。
梁依童的耳朵极其的敏感,只是被他吻了一下腿就有些软,豫王声音带了点笑,低声道:“用别的方式也是可以检查的。”
梁依童被他亲得有些不适,还没理解他话中的意思,他却已经将她打横抱了起来,随即将人压在了床上,最后梁依童身体力行地感受到了他不曾受伤。
结束时,她拉住被子遮住了自己,躲在被窝里有些羞于见人,这里毕竟是书房,还是白日,她只觉得一日不见,他更过分了,少女将自己遮得很严实,只露出个小脑袋来,因刚刚的运动,白皙的脸颊还泛着红,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。
豫王低头又吻了一下她的眼睛,道:“该饿了?先穿上衣服,我让丫鬟去摆膳。”
她确实有些饿,毕竟早就过了饭点了,她微微颔首,懒洋洋的却又不想动,豫王穿好衣服,见她还躺着,唇边泛起一丝笑,“需要夫君亲自帮你,嗯?”
梁依童自然不需要他的帮忙,瓮声道:“你出去呀,我这就穿了。”
豫王却勾了勾唇,伸手拿起了她的肚兜,“我来。”
他向来强势,说了他来,从不许她反抗,梁依童瞪了他几眼,最终还是被他扒开了被子,等给她穿上肚兜时,他下巴上也多了一圈牙印,小姑娘没留情,圆圆的牙印很是明显。
豫王也没恼,只是凑到她唇上咬了一下,低声道:“惯的你。”
梁依童靠在他怀里,眼皮都没掀一下,懒洋洋打了个哈欠,他也被她的懒劲儿所传染,懒得下去了,直接唤了萧岺一声,让他通知丫鬟摆的午膳。
跟她在一起后,他的原则就一再改变,之前书房只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,待在书房时,他从未懈怠过,如今不仅尝试了旁的运动,连午膳也破例在这儿吃的,不仅如此,丫鬟将饭菜摆到案上时,他竟很享受给她投喂的举动,时不时往她唇边送一筷子菜肴。
梁依童显然也习惯了他的投喂,想都不想就张了嘴,吃了午饭,豫王才问了一下她在行宫的事,梁依童简单说了一下,得知太后的举动后,豫王嗤笑了一声,道:“她也就这点本领了。”
太后之前就一直致力于给豫王添堵,然而她实在不够聪慧,每次也没想出来什么好招,都是听从嬷嬷的意见,她身边的嬷嬷被豫王弄死了好几个,却依然有人给她出昏招,她若不是足够幸运,有个良好的家世,又生了个好儿子,估计早就死在了后宫的争斗中。
她虽蠢笨多疑,除了爱折腾豫王,却又没犯过原则性的错误,更不曾插手过皇子之争,碍于皇上对她的重视,豫王这才一直容忍她至今。
他就猜太后会刁难梁依童,因不愿他的小姑娘受了委屈,豫王才将人召唤了回来,他心中却清楚,只是避着也不是个事,毕竟如今他早就不是孑然一身了,他想了想对萧岺道:“去查查太后那几个外甥,可曾犯过什么事,重点放在太后在乎的那几人身上。”
萧岺应了一声,便退了下去。
豫王一连在家待了几日,三月初,临近上巳节时,太后等人才从行宫回来,这段时间,因梁依童不在,太后便将重点放在了谭月影身上,时不时就会唤她过去说说话。
时间久了,谭月影也察觉到了太后对梁依童的敌意,隐隐明白了作诗那日,她其实是有意让梁依童出丑。
见太后也不喜欢梁依童,谭月影自然是有些幸灾乐祸,她本就对豫王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,见太后竟觉得她更适合豫王,她一颗心更是蠢蠢欲动了起来,只觉得更加不甘心了。
得知太后有意为她赐婚,将她许给豫王当侧妃时,她不知为何,竟只是羞涩地垂下了脑袋,她好歹是谭府的嫡次女,嫁给谁不行?若真去王府当侧妃,母亲等人肯定有意见,然而想到当了侧妃,就有资格站到豫王身边时,她一颗心就莫名有些按捺不住。
见她是愿意的,太后心中总算有些高兴,她若愿意,一切就好办了,回宫后她就可以直接赐婚。虽然没能让梁依童吃瘪,一想到谭月影嫁入豫王府后,会跟梁依童对上,太后就有些喜悦,她回宫后,第一件事就是想赐婚,谁料这时,豫王竟来了慈宁宫。
除非必要时需要他过来,平日,他几乎不曾踏足慈宁宫,太后多少有些吃惊,她也不知道为何,得知豫王来到时,右眼皮竟一直在跳,她勉强压住了心慌,冷声道:“宣他进来。”
豫王来到后,就请了安,语气不咸不淡的,还是那副冷淡矜贵的模样,殊不知太后格外厌恶他这个神情,总觉得他冷得不似个真人,也没什么感情,这样一个人,又岂会铭记皇上的恩情?说不得何时就反了,打皇上一个猝手不及。
太后对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,神情也冷得很,一开口就是讥讽,“豫王不是向来自视甚高,无事不登三宝殿么?此次过来,是为何事?”
豫王眼中自然也没什么笑意,他直接将一个册子和几张信纸递给了太后身边的宫女,冷声道:“本不该打扰母后,然而母后的手伸得着实有些长,母后若不想让这些事曝光,日后就少插手豫王府的事,少为难豫王妃,否则,儿臣虽不会动您,却不代表能容忍满身污点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乱晃。”
听到他的话时,太后气得就有些哆嗦,根本没料到他竟敢威胁她!
太后自然不惧他,可是她又忍不住翻了翻册子,瞧了一眼那些纸张,看完,她手抖得竟是抓不住册子。
这册子和纸张分明是一些铁证一般的东西,她的三个外甥,每个人身上都有些污点,一个私下贩盐,一个曾失手打死过一个年轻人,另一个则与自个的嫂子有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