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楠一言不发地抱紧她，手在静静背上轻拍，仰头看着天空。</p>
从静静开始哭，直到将她送回家，送上床，空楠都没有多说一个字。</p>
看着她入睡后，她把静静捏在手里的笔记本抽出来，扣上放在了桌子上。静静没醒着的情况下，空楠从来不去动她的包。</p>
关上防盗门，空楠走下楼，时间已经超过夜里十二点。</p>
靠着车前盖，她护住手点起根烟，长吸一口叹出去，忽然冲天上比了个中指。</p>
“她就是个小姑娘，到死都会是。”她盯着烨烨繁星，低声说着，“老天爷，你他妈的也太难为她了点儿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天没有回答她。</p>
第二天一早，静静在头疼中醒过来。</p>
外面有煎鸡蛋和早茶的味道。</p>
揉揉眼睛，静静呲牙咧嘴地下床，一边扒拉头毛一边走去外面，桌上是满的，厨房里有个低着头的人影。</p>
静静还没戴眼镜，她眯了下眼，辨认出那是空楠。</p>
“你没回家吗？”</p>
话语有点沙哑，静静说完清了清嗓子。</p>
“嗯！”空楠叼着烟回过头，见她醒了赶紧把烟灭掉。“早。回去了一趟，我有点失眠，起早了。”</p>
“噢……”静静挠挠脸，“失眠头疼吗？我有止疼片你要不要？”</p>
空楠说：“我没事儿，你去洗洗吧。”</p>
“唔。”</p>
静静点点头。</p>
她踩着拖鞋吧嗒吧嗒跑进厨房，先抱了一下空楠，然后才跑去洗脸。等她去了，空楠把最后一碟早茶端上桌，静静回来后，两人一块坐下吃饭。</p>
空楠咬了虾饺一口，边吃边说：“我把你备用钥匙放门上那个空里了，地毯下面不安全。”</p>
静静皱眉说：“你不要吃着说话，都喷出来了。”</p>
空楠瞪起眼睛，她越过桌子，伸手捏了下静静的脸，捏得她哎呀一声。</p>
空楠弯着眼睛说：“快吃，一会我送你上班。”</p>
“哦。”</p>
怎么忽然做这种事，昨晚你怎么哭成那样之类的话，两个人谁都没有说。</p>
吃完早饭，静静坐空楠的车去了公司。两人的部门上班时间不同步，空楠先进去时，静静还可以悠哉哉地乱晃，和她约好中午吃饭后，空楠就不见了。</p>
结果空楠一不见就不见到了中午。</p>
静静把她发来【部门开会，你先吃吧】的微信界面关掉，随便找了个桌子吃起来。</p>
自己吃饭当然不用顾忌什么形象，她托着腮帮，这个吃一点那个吃一点，把盘子里的菜花戳烂。</p>
今天身上的沉重感明显减轻了，这是空楠的功劳。</p>
她对她非常好。但静静很清楚，空楠也只是个普通人，这种倒垃圾一样的发泄不可以持续。</p>
人类的心灵过于脆弱，以至于支撑自己尚且不足，更何况长久的支撑他人。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软弱，在未来的哪一天惜别这个朋友。</p>
要振作。</p>
静静喷出一口气，用勺子把戳烂的菜花拨到一边。</p>
“项姐。”</p>
面前忽然现出人影，静静一抬头，看到了端着盘子的航格。</p>
他腼腆地笑了笑，问：“我可以在这里吃吗？”</p>
静静板着脸说：“不可以。”</p>
航格：“……”</p>
静静被他一脸震惊的表情逗笑了。</p>
“我开玩笑的。”静静弯着眼睛说：“请随意。”</p>
航格也笑起来。</p>
他在静静对面坐下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抱歉，我知道咱俩还不太熟，但是我没在食堂找到楠姐。”</p>
“没关系，聊聊就熟了。”静静说，“空楠说部门在开会，你没有一块吗？”</p>
航格说：“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