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。”欧阳诃简略地叙述了其中一个：“我开车下班，她忽然从马路边摔下来，我刹了车下去看情况，接着下周开会就能在实习生里见到，就这么开始了。这样的我认识几百个。”</p>
“几百个？”静静咋舌。</p>
欧阳诃冷笑了一声，“酒会上认识的‘社交女王’更多，数都数不过来。”</p>
这次他的冷笑没有那种邪魅感，只是看上去……挺累的。</p>
静静唔了一声，心里稍微有了清晰一点猜想。</p>
“欧阳先生。”静静问，“你能记清楚自己在公司里的具体职务吗？”</p>
“职务？”欧阳诃挑了下眉，“总裁啊。”</p>
静静说：“不是的，我的意思是说你具体的工作。”</p>
欧阳诃似乎想了一下，说：“批阅文件。”</p>
静静心里的想法因为他的回答更清晰了。</p>
“批阅文件？什么样的文件？能说的再明白一点嘛？”她问。</p>
欧阳诃皱起眉头想了一会，慢慢地，他的表情僵住了。</p>
过了很久他才再度开口，只是声音低颤，语调喃喃。</p>
“……我想不起来，都批了什么……”</p>
静静接话道：“与其说想不起来，不如说是不知道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欧阳诃的脸很苍白。</p>
静静继续肯定地问：“是不是和客户出门吃饭，飞到外国去谈生意，和黑道打交道，或者参与一些好像“天凉啦，让王氏破产吧”之类的奇怪商业争夺战的记忆要清晰得多？而对像做具体的行政决策，参加总经理的生日宴会，管理公司内部的人事升迁，到美国去谈上市业务这种事的记忆根本没有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欧阳诃搭在膝盖上的手攥起来，嘴唇紧抿，淡薄而苍白。</p>
静静觉得他虽然猜不到事实，但按照设定的智商，他一定能懂她这段话题的走向，和最终导向的结果。而静静现在需要做的，就是列举更多的证据。</p>
她扳着手指头问：“总裁先生知道这里是什么市吗？”</p>
欧阳诃说：“S市。”</p>
静静说：“S开头的城市中国有很多，深圳上海，沈阳苏州，到底哪个你知道吗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欧阳诃不说话，静静就继续往下说。</p>
她拍了拍身下的床，有点好笑地问：“哎欧阳总裁，别的先不说，你买这张两百平米大床的记忆还有吗？”</p>
“……”沉默片刻，欧阳诃说：“有。”</p>
“哦，当时是怎么回事？”静静托着腮帮问。</p>
吸了口气，欧阳诃说：“我不知道。当时好像中邪了，正好账户里根本不缺钱，所以就让人买了这栋房子，弄了这么张床。”</p>
静静说：“不觉得奇怪吗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静静偏头：“嗯？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？”</p>
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，欧阳诃抬起眼哑声说：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，直说就行。”</p>
静静直起上身耸耸肩说：“我是个总在宇宙各地来往的旅行者啦，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