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我们红尘作伴, 潇潇洒洒。 斩业屠龙的那个刘斩龙不见了, 这个刘斩龙让她很想打死。</p>
看了眼表，确实也只剩下十五分钟了。</p>
静静没再纠结, 问他说：“之前你吃晚饭的那个小摊, 那个老板看上去很凶, 但其实打不过你吧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刘斩龙的五官停顿片刻，油腻腻褪没了。他半天才含糊地说：“大概吧，老熊是个挺温和的人，我没见他和谁打过，不知道。”</p>
“你那么厉害，肯定能打过他。”静静肯定地说。</p>
刘斩龙支吾了两声。</p>
静静说：“为什么急成那个样？你明明可以吃饭不给钱的。”</p>
“不给钱怎么行。”刘斩龙皱起眉迅速地说, 语气比静静见过他的这段时间里，任何时候都认真。</p>
“不给钱不好。”</p>
静静微笑起来。</p>
刘斩龙的话简单得像个看多了奥特曼特摄片，不好好念书的小学男孩儿，可她就是想微笑。</p>
支肘托着腮，静静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刘斩龙, 小声叫他：“哎，刘大侠。”</p>
刘斩龙又要瞪眼, 静静却接着说：“你是个很棒的游侠，真的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刘斩龙的耳朵又红了。</p>
卤煮上来了，刘斩龙推了一碗到静静面前, 什么话都没说, 甚至有点慌张地低头拼命吃。</p>
静静是南方人, 吃不太惯北京的土著小吃, 但刚才一通狂跑，加上之前又紧张，她竟然真的饿了。</p>
静静有点绝望的发现这点，最终吃完了一整碗卤煮。</p>
夜宵吃到一半时，静静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。</p>
“刘大侠。”她叫刘斩龙，“刘斩龙不是你的真名吧？”</p>
刘斩龙猛地呛了一下。</p>
他狂咳嗽了一阵，对上静静亮晶晶的双眼，知道自己的反应已经暴露了，躲不过去不得不招，于是垂头丧气地说：“对……。”</p>
静静笑问他：“那你本名叫什么？”</p>
把嘴里的小肠嚼了很久，刘斩龙才慢吞吞地回答：“刘鹤宗。仙鹤的鹤，宗族的宗。”</p>
卧槽！比刘斩龙帅多了好吧？</p>
赶紧改回去啊你这个直男审美的家伙！</p>
刘斩龙在静静瞪着的视线中把头埋进碗里，一副誓死不再回答任何问题的架势。盯了他好一会，静静终于没再说什么。</p>
吃完宵夜，静静看了眼表，发现还剩五分多钟，告诉刘斩龙后，他和静静一块起身离开店面，在深夜高楼林立的路边散步，往没人的地方走。</p>
这很容易，毕竟已经超过十二点了，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。</p>
“嗯？”静静望望天，“刚才还是阴天，怎么忽然起雾了。”</p>
空中的浓雾像实质，高高低低，在人头顶极为近的地方一长股一长股滑过去。</p>
这东西应该没啥危险。</p>
静静伸手在一股雾气里划拉两下，收回手，她赫然发现手指尖变黑了。</p>
静静扭头看刘斩龙，想了想，说：“这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？但那个是……有害的，这些暂时还没有。”</p>
刘斩龙垂着眼点点头。</p>
静静搓搓手指尖，黑雾从她手上散开，却没有落下去。它们飘起来，和天上成股的雾气汇聚到了一起，掩盖住了纳米高楼上的五星红旗。</p>
仰望着看不清的苍穹，静静低声说：“真像雾伦敦啊……。”她明白刘斩龙说的业果是什么了。</p>
这是科技的业果，这是人类的归宿。</p>
这是一切的代价。</p>
这是，无法多谈的东西。</p>
静静不想说这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