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芮有种不好的预感，果然进到屋里，柔和的DJ乐声中，衣香鬓影，摩肩擦踵。这里三四桌的客人都有，哪里可能只有一桌？</p>
钱晓丽见状，忙道：“Sherry，先上去换身衣服吧。”</p>
这种场合，穿身校服就太失礼了。</p>
许芮点头，也顾不上找外公，而是避开这些多半不认识的客人，穿过人群上了楼。</p>
而二楼，也有一些宾客三三两三，举杯交谈。中式的生日晚宴，生生变成了西式生日聚会。</p>
许芮刚走进房间，就听到标叔敲门，“许芮小姐，先生叫你到楼下去。”</p>
“好的，我马上来。”</p>
许芮应了一声，她动作很快，衣裙是一早准备好的。匆匆换上后，她描了眉，涂了点唇彩，踩上一双JIMMY CHOO，对着镜子整了整裙摆，便下去找外公了。</p>
她不能耽误太久，毕竟她住在外公身边，算半个主人。</p>
事实上，这晚许芮还真当了半个主人。</p>
许芮从楼梯上走下来开始，原本都没注意她的宾客，忽然都将目光投向了她。</p>
因为，宾客的中心，祝弘森放下了酒杯，朝她走了过去。</p>
“我的外孙女来了。”</p>
今晚的宾客，虽然不及十年前的寿宴盛况，但少而精，都是关系紧密的政商名流。</p>
他们的目光聚焦在许芮身上，她五官精致，笑起来眉眼弯弯，一袭紫色衣裙更显白皙高挑，像是含苞待放的紫丁香，明丽动人，落落大方。</p>
许芮不是第一次成为聚会的焦点，但是外公宾客这样的层级，她还没有过。不过比起紧张，她更多的是意外，尤其是看到外公放下宾客，朝她走来时。</p>
今天的外公像是焕然一新了。</p>
不仅是打扮，当然了，那天蓝色的丝质领带给气势迫人的外公增添了年轻色彩。更多的却是情绪上的，他脸色甚至都不那么黑了，脚步稳健又轻盈，和前两天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。</p>
许芮挽上外公的手时，不由好奇的低问：“外公今晚心情不错？”</p>
祝弘森轻哼一声，“过得去。”</p>
光是听到一句“过得去”，许芮就笑了，这太不容易了。</p>
外公的情绪本来只有不好、非常不好两种。</p>
祝弘森听到她的低笑，斜睨了她一眼。</p>
许芮立时不吭，优雅端庄起来。</p>
“也就穿裙子的时候，有点你外婆的样子。”</p>
“是是是，平时我连外婆的手指头都比不上。”</p>
“你比得上我就不操心了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祝弘森放开外孙女的手臂，轻扶着她走进了宴客厅，将她引见给了众人。</p>
许芮跟着外公，轻而易举的就认识了许多各行各业的大佬，还都是和外公关系紧密的人。</p>
她心情正不错的时候，来了新的客人，不，家人。</p>
进来的是大舅。</p>
祝远航带着后妻幼子，还有祝淼，姗姗来迟。</p>
按理说，身为长子，应该出现得更早一点，虽然现在也不晚。</p>
许芮已经做好了让位的准备，外公身边这个一起招待客人的位置，现在应该物归原主了。</p>
“是远航来了。”</p>
“航总来了啊。”</p>
“大舅，大舅妈，表哥。”</p>
祝远航一家走过来时，许芮稍退了一步，却又被外公拎回去，稳稳的站在他身侧。</p>
“爸爸，祝您福如东海，寿比南山，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。”</p>
祝远航让人抬了一件很有分量的礼物进来，祝弘森只是摆摆手，“行了，去和叔叔伯伯打声招呼吧。”</p>
不仅对祝远航如此，他对祝淼也只是点点头，并没有任何带着孙子引见客人的意头。</p>
许芮当然知道外公和儿女的关系很糟，却不知道对孙子态度也很一般。</p>
而且这种一般，不是像对她小时候那样动辄刺两句，是那种无视的一般。仿佛连刺两句都没兴趣。如果许芮还小，或许还会觉得外公对祝淼的态度更好。</p>
但是她和外公相处久了，尤其有过系统的“读心术”，渐渐了解了外公的怪脾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