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胭眸光流转，带着点小淘气地说：“那我不纹在脸上，纹在别的地方好不好？比如这里……”</p>
她抓着吕川的手放在自己胸口。</p>
“或者这里……”</p>
她抓着吕川的手下移，贴在脐下。</p>
“可以啊。”吕川扯起嘴角漫不经心地笑笑，“等我学会纹身，我给你纹。”</p>
他捏了一下，压低声音：“别人不许碰。”</p>
倪胭笑着拍开他的手，问：“今天不是休息吗，怎么还要出去？”</p>
吕川眸光忽然一暗，又转瞬恢复寻常。他说：“出去办些事情，晚些回来。”</p>
“哦”倪胭应了一声，“去吧。不要晚些回来，我昨天买了好多东西，今晚打算大显身手，多炒几道菜。”</p>
“好。”吕川笑着答应。</p>
吕川走到门口，回头望一眼倪胭。倪胭对着镜子涂抹她那张脸，软软地说：“记得早点回家哦。”</p>
“啰嗦。”吕川走出家门。</p>
他疾步走出小区跨上摩托，驶出希子街，朝着河岸码头驶去。那里一片荒芜，只有几处废弃的库房。</p>
“川哥！”</p>
“川哥！”</p>
吕川面无表情地经过人群，他走到库房门口，弯腰捡起一条钢棍，踹开库房生锈的铁门。</p>
一个被打的半死的男人躺在地上，浑身是血痛苦呻.吟、奄奄一息。</p>
吕川走过去，扯起他的衣领把男人拎起来，朝一侧的铁桶砸过去。他继续走过去，用手里的钢棍劈头盖脸砸下去。</p>
下手狠戾到门口的几个人不敢再多看。</p>
“别……别杀我……我不想死……”</p>
吕川像丢烂泥一样，把男人丢在地上。他冷着面孔，握着钢棍朝男人的头部比量了两下。</p>
“吕川！”李潇海气喘吁吁地跑到库房门口，大口喘着气，“住手啊！”</p>
吕川恍若未闻。</p>
他举起手里的钢棍，面无表情地砸下去。</p>
“吕川！”李潇海冲过来，挡在那个男人面前，双手抱住吕川手里的钢棍，大喊：“不行啊。你这一棍子砸下去，这辈子就彻底毁了！”</p>
“滚开。”吕川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。</p>
李潇海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哭得泣不成声：“小川，每个人的命都很值钱，为这种人赔上自己的命不值得啊！想想师母和小漪，她们是多坚强地想要活下去！”</p>
吕川的嘴角勾起嘲讽冷笑：“可她们都死了。今天弄死他给小漪赔命，还有那些伤害了我爸妈的人，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</p>
他的眼神越发冷下去，阴翳狠戾。</p>
吕川瞥着李潇海的目光像看一个陌生人：“我再说一次，滚开。”</p>
他用力一扯，挥开李潇海的手，再次握紧手里的钢棍。</p>
李潇海跌坐在地上，他慌忙爬起来挡在吕川面前，重新死死抱住吕川的腿，他朝门口的几个人大喊：“你们平日跟他称兄道弟，其实是在害他啊！”</p>
站在门口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脸上都露出犹豫的表情。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吕川父亲的恩惠，又都是一群热血的人，是真正一群能豁出性命给吕家报仇的人。</p>
吕川扯开李潇海。</p>
李潇海嚎啕大哭地死死抱住他：“你们都说我是窝囊废胆小怕事不敢给师父报仇，我可以不在乎我的命，不能不管我老妈和老婆啊！你们都他妈没家人吗！”</p>
吕川冷笑：“家人？。”</p>
看着吕川脸上的刺青，李潇海情急之下大喊：“那你不管燕燕了吗！”</p>
倪胭的脸在吕川眼前浮现，他眼中的阴翳终有所松动。</p>
李潇海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，急忙继续说：“你想想，你要是死了，谁护着燕燕？等你死了，那些人会去欺负你的女人！你想燕燕成为第二个小漪吗？”</p>
吕川勃然大怒，因为愤怒，脸上的肌肉扯动。他拎着李潇海的衣领，将他拎起来狠狠摔在地上。他将膝盖抵在李潇海腹部，口气阴森：“你再敢胡说一句！”</p>
李潇海剧烈咳嗦起来，咳着咳着，大笑起来：“哈哈哈哈……你这毛小子……”</p>
他笑着笑着又开始恸哭，他拍着吕川的肩膀，老泪纵横：“小川，燕燕在等你回家呢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