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球范围内都未曾有过两个S级中门对狙的记录，那简直就是异能井喷，飓风、冰火、雷暴、磁极，无数种异能碰撞爆开，犹如一场盛大而绚丽的烟火，放眼望去脚下无数根电线杆同时爆出了长达百米的恐怖电弧。</p>
1分50秒。</p>
嗖一声撕裂空气的锐响，荣亓一柄闪电凝成的利箭被白晟当头架住。生死对搏让白晟杀性勃发，左手把沈酌搂在自己怀里，右手夺箭反手就捅，在鲜血迸溅中贯穿了荣亓的肩胛骨！</p>
“——你是不是忘了什么？”荣亓一手架住白晟重达数吨的恐怖掌力，嘲讽地挑眉道。</p>
下一刻，反噬异能发动，荣亓肩上创口愈合。</p>
一模一样的反噬伤眼见要贯穿白晟左肩，却见沈酌掌心展开，冷冷道：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？”</p>
荣亓眼皮霎时剧跳，但已经来不及。</p>
逆十字发动，伤害值转移，本该出现在白晟身上的反噬伤贯穿了沈酌肩膀！</p>
药剂让沈酌暂时拥有了S级异能，但并没有让他得到S级那样强悍的体质。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手一松，从白晟怀里坠向地面，带出一泼淋漓血线。</p>
“x！”白晟大骂一声，飞身扑下去捞。荣亓内心的杀意却已经被这一幕画面激发至顶，掌心飓风凝成一把锋利匕首，劈手剁向白晟后颈。</p>
1分15秒。</p>
所有剧变都发生在同一时刻：</p>
白晟拦腰捞住沈酌，发动治愈技能，顷刻将沈酌碎裂的肩胛骨复原，身后刀尖却已裹挟寒风而至；</p>
与此同时，沈酌反手抱住白晟，一把将他头按进自己颈窝，在急剧下坠中以自己一侧太阳穴迎向荣亓的匕首。</p>
噔——</p>
正十字发动。</p>
S级异能正十字，无限血条加绝对防御，瞬时反弹所有伤害，并平均分配到在场所有人身上。</p>
荣亓遽然反应过来，想收手却已来不及，一道寒光自太阳穴贯穿了头颅！</p>
嗖一声锐响，同样寒芒刺向白晟太阳穴，却被早已算好的沈酌用手挡下，反弹瞬时抵消。</p>
大地轰隆巨震，荣亓直坠落下，砸出了两米多深坑，溅起漫天尘烟。</p>
“咳咳咳……”他一手捂着不断冒血的太阳穴，还没来得及坐起身，就被迎面而来一只铁钳般的手掐住了喉骨，贴地高速拖行数十米后凌空扔起来。</p>
轰！</p>
荣亓后背撞碎岩石，下一瞬白晟闪现在他眼前，一记铁拳当胸直贯，半座巨岩轰然垮塌！</p>
碎石倾落如瓢泼大雨，惊天动地的巨响中荣亓架住了白晟迎面而来的第二拳，冲击力却令他身后山岩爆成了千万碎片。</p>
“何必呢？”旷野在摇撼中龟裂，荣亓被鲜血浸透的眼睛近距离盯着白晟的瞳孔，沙哑地笑了一声。</p>
他整个头颅都被左右贯穿了，但预想中脑浆迸飞的场景却并没有出现，显然心脏和大脑的同时重伤对他而言也根本不算什么，除了声音有点凉薄的嘶哑：“我今天带不走沈酌，可你也杀不了我，除了燃烧无用的愤怒之外毫无意义。为什么不发动因果律？”</p>
白晟没有回答，面沉如水：“你到底是什么来历？”</p>
“自己猜。”</p>
“傅琛那帮人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</p>
“再猜。”</p>
“你们的目的是不是沈酌手里那支进化药剂？”</p>
荣亓似乎终于等到了感兴趣的问题，呼着炙热的血气笑起来，眼神里有一丝嘲意：</p>
“——全人类基因再生计划。”</p>
仿佛重重迷雾中划过亮光，白晟敏感的神经一动。</p>
“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，为什么要掺进这摊事里来？”荣亓笑着问他，语气里不乏怜悯，“真可惜，你真应该听沈酌的话用因果律抹除我，至少能把我暂时逐出这个星球……因果律是个被错误投放的宇宙级武器，你太幸运了，不该不敢九赌一的。”</p>
“下次见面时，因果律就不会成为我唯一的障碍了。”荣亓松开捂着额角的手，太阳穴血淋淋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，眼底闪烁着陨石般深邃的寒光：“真想知道到那时沈酌会如何看你，应该会很失望吧。”</p>
不远处沈酌一手捂着肩膀伤口，从地上勉强起身，血从挺秀的鼻梁汇聚到唇角，从撕裂的白衬衣领口不断滴答而下。</p>
——最后15秒。</p>
“白晟，”沈酌面颊如同被水洗过一样白，每个字都在剧烈喘息：“杀了他，快动手……”</p>
白晟背对着沈酌，一言不发，肩臂腰背乃至全身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，以至于露出了一丝狰狞冷峻的真容。</p>
“来啊，让沈酌与我一同陪葬。”荣亓戏谑地微笑道，“为什么不敢？”</p>
沈酌掌心的倒十字正急剧闪烁，越来越快地把他的体力逼到极限：“白晟……”</p>
“沈酌那样的人，如果不是因为进化，你连知晓他姓名的资格都不会有，更遑论得到杀死他的殊荣了。真的要放弃吗？”</p>
“……”沈酌张口想说什么，猝然喷出一口血沫。</p>
“真的要放弃你唯一一次能在后世留下姓名的机会吗，”荣亓含笑加重了语气：“白晟？”</p>
咔哒一声子弹上膛，是沈酌踉跄半跪在地，用最后一点力气拔枪对准了不远处的背影：</p>
“白晟！动手！”</p>
下一秒，白晟掌心终于闪现出四射的寒光。</p>
“我对半径3000米内可能存在的任何行人都十分抱歉。”因果律骇人的光芒映在白晟眼底，他盯着荣亓，语调前所未有地低沉：“万一待会失控，我跟他们一起当你的陪葬品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