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啊？"魔女缩在办公桌后，一脸无辜且惊恐地望着所有人，"我曾经当过狱卒？早就来过地球？你们确定吗？蒙我的吧，那么长的枪怎么可能没把沈酌捅死，难道他这么多年来上哪都卡着那把枪不成？"</p>
水溶花办公室里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沈酌......的胸，脑海中浮现出他的灵魂被一柄长枪贯穿，二十多年都没拔出来，不论上哪都人未至枪先到的喜感场景。</p>
"你提到了外星进化战争，因果律之笼，以荣亓为首的一万多名战犯被流放，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你也间接促成了第一代HRG全灭。读心术是不会出错的，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？"</p>
沈酌两手撑在桌沿，自上而下盯着伊塔尔多魔女，后者已经心虚得快缩进墙角里去了--根据精神异能无法伪造的特性，尽管魔</p>
女很想赖账，但也不得不承认沈酌看到的一定是事实。</p>
"我只记得很多年前好像打过仗......然后是漫长的宇宙漂流，随着陨石降落到地球，紧接着遇到了水溶花跟你们所有人......"魔女的精神体蜷缩到水溶花背后，小心翼翼露出眼睛，眼神难以置信："我真的曾经押送过一万多个战犯？那么牛逼？"</p>
沈酌：“……”</p>
白晟：“……”</p>
两人面无表情盯着伊塔尔多魔女，眼前同时浮现出失忆之前那位庄严、肃穆而强大的女武神。</p>
"难道是因为当初刚来地球还没来得及放下偶像包袱吗，"白晟掩口小声对沈酌道。</p>
沈酌眯起形状锐利的眼睛，突然问："你的另一把武器去哪里了？"</p>
魔女：“？”</p>
"你把我捅了个半死，转身背着另一把武器跑了，十八年后随陨石一同降临地球时身上却没带任何东西，是不是你在这期间还捅过别人？"</p>
"......"魔女脸上难得露出如此迷茫的表情，半晌犹豫地摇摇头："我真的想不起来了......不至于吧？另一把是什么武器？完全没有印象啊。"</p>
"也许还有一种可能，"白晟后腰靠在桌沿上，耸了耸肩："魔女的灵魂因为过度虚弱而失去了对武器的控制权，跟着流星雨一起抛向地球，随机捅穿了一个倒霉蛋......唔，根据那柄枪的长度来看，也可能是随机捅穿了大街上一连串倒霉蛋。"</p>
画面感实在太强了，连沈酌都不由沉默半晌。</p>
"我要知道另一把武器的下落。"沈酌站起身，转向水溶花，说："我会让岳飏想办法再去抽500CC进化血清，对魔女用一次读心术异能，最好能弄清楚当年在另一颗星球上的战争始末，对我们对付荣亓应该会有很大帮助。"</p>
水溶花差不多算是魔女的地球监护人，闻言点了点头。</p>
“另外。”</p>
沈酌一手捂着心脏位置，居高临下转向魔女，每个字都裹挟着寒霜，终于问出了真正让他恼火的问题:</p>
"贵星球对战犯难道就没有死刑吗？"</p>
魔女：".................."</p>
"扣发半年奖金充作罚款。"沈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，"让你们乱丢太空垃圾。"</p>
身后一片沉寂，魔女目瞪口呆。</p>
半晌她难以置信地问白晟："他其实就是在报复我捅了他，对吧？"</p>
白晟望着她，同情地点了点头。</p>
"......捅得多深？"</p>
白晟抬手在自己前胸后背比划了一下："小天鹅变串烧鹅脯。"</p>
魔女陷入了迷之缄默。</p>
白晟安慰地拍拍她的肩："放宽心啦亲，也未必就是这个原因，你们乱丢太空垃圾的行为也很过分啊。"然后转身长腿一跨，赶紧追小天鹅去了。</p>
"我知道了。"手机那头传来岳飏沉郁的声音，"500CC读心术异能血，我这两天就尽快安排送去申海。"</p>
沈酌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，简短说了声谢谢，刚要挂电话，却听对面又突兀地:</p>
"等等。"</p>
沈酌动作一停。</p>
通话中只听见长长短短的呼吸，似乎很难启齿，良久才听岳飏沙哑道："......你觉得，我是不是经常让人很失望？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