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织金说也知道，是李鹤归开的，治疗王爷怪病的药。</p>
她将药碗端到跟前闻了闻，不知是不是两种药味交织在一起所致，她又开始觉得药味怪怪的了。</p>
在去七宝阁之前，楚殷殷就怀疑过药味不对劲，那时候什么都没查出来，证实是她心里作怪。</p>
她暗暗嘲笑自己现如今变得疑神疑鬼了。</p>
尽管这么自嘲着，她还是倍加小心谨慎的先试了口药，味道对是对得上，就是苍术的药味有点重。</p>
虽然说这剂药中，苍术的味道本就重些，可这次重的让她连连拧眉。</p>
或许是先前试了风寒药的原因，她舌苔都是不舒服的。</p>
楚殷殷是有半点怀疑就要求证的人，眼下觉得不对劲，这碗药说什么都不肯给容无崖喝了。</p>
织金看她将药碗又放回托盘，疑惑的问，“王妃怎么了？不喂王爷吃药吗？”</p>
“先不了。”楚殷殷说，“之前每次煎药的药渣，是不是都保存了起来。”</p>
“按照您的吩咐，从奴婢第一次给王爷煎药就保存了起来，您当时说可能有助于了解王爷的怪病，所以奴婢每一次都格外悉心。”</p>
楚殷殷赞许的点头，“你做的很好，那么现在，你去把所有的药渣都带过来。”</p>
织金知道她大概又要像上次一样检查药渣，不免心中满是狐疑。</p>
明明前段时间刚检查过的。</p>
事关容无崖的病，好奇归好奇，她还是很麻利的把所有的药渣都抱了过来。</p>
楚殷殷命她在桌上一一摆好，旁边放着的字条上，还标注着日期。</p>
织金介绍说，“这些都是上次换了药方之后的药渣，那边椅子上摆放着的是之前药方的药渣。”</p>
楚殷殷叫她把房间里的熏香都灭了，之后开窗透气，再度关上窗户时，她在桌边坐下来。</p>
“王妃，您这是要……”</p>
“别吵。”她说，之后卷起袖子，按照次序，一一捧过药渣，放到鼻子下闻。</p>
织金不是很懂她在做什么，而且她不觉得这些药味怪异啊，每次都是她煎药，她对药味最熟悉了。</p>
楚殷殷闻的很认真，她全神贯注，投身投心于此，什么都忘记了。</p>
她闻过一遍，站起来歇歇，又重新坐下来，再闻一遍。</p>
前后反复了五次。</p>
织金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，眼睁睁的看着日头从正午到黄昏，再到夜幕降临。</p>
窗外的雨下的小了些，房间里的蜡烛重新剪过灯芯。</p>
“王……王妃……”织金鼓足勇气提醒她，“王爷的烧退了，您在闻什么呀？要是还在忙的话，不如告诉奴婢，奴婢帮你一起闻，您也到点吃饭了，真是忙不完的话……”</p>
楚殷殷摇了摇头，她捏着眉心，深吸口气，才看向她。</p>
织金张了张嘴，“忙完了吗？”</p>
楚殷殷：“忙完了。王爷的烧退了吧？”</p>
她走过来，俯身用额头抵住他的感受体温，片刻后又直起身子，“果然是退了。”</p>
“可王爷还没醒。”织金担心不已，话也多起来，“王爷该不会像之前那样，沉睡不醒吧？那王妃您不是守活寡吗？王妃，王爷要是醒不来了怎么办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