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点渴,舔了舔唇,楚殷殷眼尖的注意到后,去端了杯热水过来。</p>
他拧着眉不大情愿的样子,“你喂我。”</p>
她没品出深意,所以当她把水杯递到他唇边的时候,他却把水杯又推到了她唇边。</p>
楚殷殷不明所以,“怎么?”</p>
容无崖淡定的回,“喂我。”</p>
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宠溺的朝他眨眨眼,“色胚。”</p>
楚殷殷亲自嘴对嘴的喂他喝了大半杯的水,他才拉着她继续躺下,大掌顺着她的后背,一路往下。</p>
“殷殷。”他说,“今天害怕吗?”</p>
“在山上的时候吗?”楚殷殷反问。</p>
容无崖点了点头,“我看到你的那时候,我是害怕的。好像自从遇到你之后,我变得胆小了。”</p>
以前他从来不知道,自己的人生里还会出现害怕两个字。</p>
自从他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,丢到军营里自生自灭开始,他就没在乎过自己的命。</p>
上战场杀敌,他从不考虑生死,就是得了怪病,他也没觉得死亡有什么可怕的。</p>
可是遇见了她之后,不仅害怕他自己的死亡,还害怕她的死亡,甚至是害怕她受伤……</p>
害怕的事情变得多了,人就开始胆怯懦弱。</p>
她成了他的软肋,一击必中的那种软肋。</p>
楚殷殷身子往下缩了缩,耳朵就贴在他的心口,她听着他砰砰有力的心跳,深深吸了口气。</p>
“容无崖,我没事,不要害怕。”她说,声音很缓,像是在许下山盟海誓般郑重其事,“我会保护好自己,因为我知道你需要我。”</p>
容无崖说,“你别离开。”</p>
楚殷殷抱紧了他,“我不离开。”</p>
容无崖这一晚上烧的更厉害了,直接给烧昏迷不醒,楚殷殷被他抱得浑身都是汗哒哒的。</p>
她半夜醒了,就再也没有了睡意,去借了汤老头儿的针具,当着汤老头的面,给他施针。</p>
施针结束后的半个时辰,他滚烫的体温总算恢复了正常。</p>
汤治领着她从房间里出来,问道,“他身上有蛊是吗?”</p>
楚殷殷惊讶,“能看得出来?”</p>
汤治点了点头,“像他这种蛊已经发作的,自然是能看得出来的,想不想学如何辨蛊和病?”</p>
“师傅肯教?”</p>
汤治轻哼了声,“不肯教你的的话,我老头子说出来,就是为了纯粹显摆自己?”</p>
楚殷殷跟着老头待到天亮,学了个粗略浅显的皮毛,太阳升起来的时候,他们都不太困。</p>
去看了裴笑沉,这回彻底是没有了睡意。</p>
裴笑沉醒了,但是状态也不是很好,他告诉楚殷殷,容无崖的蛊虫三天内不解的话,之后就会失控。</p>
他喘着气问,“现在是不是高烧不退?”</p>
楚殷殷心沉了又沉,“日日高烧,严重的时候会昏迷。”</p>
裴笑沉轻咳了声,“那不能等了,我现在无法给他解蛊,我把法子告诉你,就看你的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