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笑沉和吕日见惯了她明艳漂亮的脸，在看到这样的她，心里头的落差不可谓不大。</p>
吕日抓着筷子的手，都在微微用力，而裴笑沉则是飞快垂下眼，眼睛都红了一大片。</p>
反倒是楚殷殷，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。</p>
她还保持着慢条斯理的得体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饭，模样优雅又矜贵。</p>
不过她胃口并不好，吃了几下，就没再吃，说是不饿了。</p>
她起身往里屋走，边走边思考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</p>
等她一走，裴笑沉也吃不下去了，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到桌上，“老子今天就去给徐婉彤下蛊，这个恶毒的贱女人，为什么这么对我亲亲娘亲！一个女人家家的，内心怎么能这么阴暗！这么缺德！她敢对王妃下手，老子就让她生不如死！”</p>
“连王爷都没能从她手里拿到解药，你觉得你能？”吕日压低声音，皱着眉头说，“她现在已经疯狂了，她知道解药在自己手上，王爷就得乖乖听她的话，她知道自己死不了，只要一天没有拿到解药，她就可以活着。”</p>
“老子没想要她的贱命！就这么痛快的让她死了，岂不是便宜她了？”裴笑沉阴恻恻的说，“老子要给她下最折磨人的蛊，要让她日日痛苦，她总有受不了的时候，说不定就会把解药交出来了！”</p>
吕日抿唇，“想法可以，但是你的蛊下到身体里，少说也得养一个月才行。”</p>
“那也要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！”裴笑沉已经拍板决定了，“我意已决，你不用再劝，就算这个法子没能拿到解药，那老子至少也让她不好过！”</p>
吕日就没再说话，等他起身往里面走的时候才说，“那你下蛊的时候，也帮我下个毒吧。”</p>
两个人这通谈话过后，谁都没有继续吃饭的心情了。</p>
他们回到里屋的时候，就见楚殷殷在誊写什么东西。</p>
“王妃？”吕日问道，“您这是在写……”</p>
他的目光在宣纸上停留片刻，不明所以的看着她。</p>
“就先从这几种毒物开始，”</p>
吕日皱眉，“王妃…为什么？”</p>
楚殷殷从怀中取出那本破了皮的古书，当着两个人的面，一顿翻页，片刻后停了下来。</p>
这一页破旧的已经不成样子了，页面还是残缺的。</p>
楚殷殷只给他们看，“你们看看这个。”</p>
两个人上前一步，旋即面如菜色。</p>
上面的字，写的是那种古篆体，早在一百多年前，便没有人用那种字了。</p>
大兴将字体统一之后，学堂教的，全都是大兴经过精简后的字体。</p>
经过百年发展，很难将如今的字，与之前的古篆体联系起来。</p>
吕日有几分为难的开口，“王妃…这些字我们不认识。”</p>
“哦。”楚殷殷忘记了这一茬，她招呼两个人上前来，然后指着其中的一行字依次念道，“乌头、问荆、豚草、毛莨、巴斯毒蝎……”</p>
她每多念一个字，吕日的神色就多几分惊讶。</p>
等她停下来，吕日难以置信的说，“这是……怎么回事？”</p>
为什么这本书上记载的毒物，和他师傅制作红颜老时候所需要的毒物，几乎分毫不差。</p>
甚至连顺序，都是按照师傅吩咐他时候来的！</p>
唯独有一点不同，她念的只有五种毒物，而师傅叫他准备的却有七种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