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殷殷看着他的笑容，有点恍惚，有点出神。</p>
她心情复杂。</p>
在来之前，就情绪翻涌，见到霍临渊之后，更甚。</p>
她没办法控制自己，实际上，换成任何人，感同身受都会和她一样。</p>
面对着霍临渊，她的感情理不出头绪。</p>
即便时隔多天，仔细的思考了一段日子，在真正看到他的时候，还是不能心如止水。</p>
这个男人，前世替她收尸，今生又救了她，却也给了她难以释怀的伤害。</p>
她本来想细细的算一下，二人之间的恩与怨。</p>
可是能算得清吗？</p>
算不清的。</p>
所以，那就不算了。</p>
她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，然后在他的目光之中，温柔的笑了笑，“恩。来看你了。”</p>
其实霍临渊从说完那句话之后，就在等她的回答。</p>
他自认和楚殷殷在一起的这几年，对她还算是了解，所以能够从她的行为中，推测出她此刻的内心。</p>
她愿意回答他的话，至少说明，她没有完全对他失望，至少还是愿意和他交流的。</p>
霍临渊想到这里，苦涩的笑了笑，招呼她说，“坐。”</p>
楚殷殷点了点头，缓步来到床边，坐了下来。</p>
距离他不到半尺的距离。</p>
她身上的那股芳香，萦绕在鼻尖。</p>
她娇俏艳丽的小脸，就近在眼前。</p>
霍临渊早就知道她的美丽，也一直都为她的美丽倾倒，可今天最为动心。</p>
因为今天，她看着他的时候，眼里能够完全倒映出他的影子。</p>
她专注的、平静的、甚至还带着几分慈悲的看着他。</p>
霍临渊又笑了起来，“殷殷，你来看我，我很高兴。”</p>
“伤怎么样了？”楚殷殷像是和一个老朋友那样聊天，“我帮你诊诊脉吧。”</p>
“好。”霍临渊说。</p>
他更格外珍惜这一天，因为他知道，过了这一天，将再也没有机会。</p>
成王败寇，在感情里，何尝不也是这样？</p>
他没能俘获她的心，那么便是永远的失去了她。</p>
楚殷殷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脉搏。</p>
隔着肌肤，他能感受到她的滑嫩，也能感受到她对于他的疏离。</p>
他偏过头，认真的看着她，想要把她的一颦一笑都记在心里。</p>
楚殷殷做任何事情的时候，似乎都很认真。</p>
比如现在，诊脉的时候，她的表情很严肃，眼里也只有他。</p>
若是之前，她能够将目光，停留在他身上，那该有多好。</p>
他现在只是得了她片刻的怜惜与眷顾，便开始留恋这个人世间了。</p>
片刻后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