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轻轻叹息。</p>
尽管沈凝知道原因,知道急不来。</p>
可这样的落差,却依然让她心中酸涩难受。</p>
窗外的风雨还在呼啸着,沈凝怔怔地看了片刻。</p>
她慢慢将衣服穿好,头发拢起,从窗口一跃而出,隐入了风雨呼啸的夜色之中不见了。</p>
……</p>
暴雨呼啸。</p>
秋末冬初,这样的暴雨让整个京城骤然就冷如寒冬。</p>
因为容澈中那白雪寒梅的毒,十分畏冷。</p>
这样的天气让整个睿王府尤为紧张,兰台阁内送进去了许多的暖炉,以保持室内的温暖,深怕稍有寒气入体,便诱的容澈毒发。</p>
那毒实在是太吓人了。</p>
槐伯仔仔细细、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,确定门窗全部关好,室内温暖的过夏天一样,才安心地给容澈行了个礼:“殿下好好歇息吧,老奴退下了。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床帐内传出容澈清淡的声音。</p>
槐伯摇着胖乎乎的身子退出了兰台阁去。</p>
开门的那刻,外面狂风骤雨之声灌入房中。</p>
又在“咔”一下关门声后,那风雨呼啸之音被隔绝在了门外。</p>
槐伯带走了屋内伺候的所有仆人,只有崔彦军立在廊下,双手环胸抱着剑,无论风雨如何喧嚣肆虐,他都不动如山地守护在门前。</p>
屋内的灯火尽数熄灭,只余下沉香木大床左右的灯架上,还跳跃着烛火。</p>
青纱床帐垂落,床里头人影晃动。</p>
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掀开帐子,容澈翻身坐了起来。</p>
他着一身月白色软缎交领中衣,乌云一样的头发用白色发带在脑后挽了个半髻。</p>
随着他起身的动作,发带轻轻荡到了肩头,垂落身前。</p>
容澈双手扶膝,如冠玉一般俊逸绝伦的脸上,浓墨一样的剑眉微拧,削薄的唇瓣也轻抿着。</p>
黛月说她夜间噩梦连连,时常难眠,为何?</p>
犹记得她当初被囚困在睿王府是没有过这种情况的。</p>
而且她那时候说,吃不好睡不好折磨自己这种事情,她才不可能做。</p>
她对着这个牢笼都能好吃好睡,现在回了家反倒睡不着了?</p>
他又忍不住回想自己和沈凝以前的事情,这三年来沈凝的不同寻常,以及昨夜遇刺,她毫不犹豫割了自己的手腕给他喝血……</p>
容澈的神色变得越发的复杂。</p>
他真的希望无影楼的人能有点用,找到涤尘公子来解他的疑惑,或者能找到什么另外的能人异士也可以。</p>
叮——</p>
屋外忽然传来短兵相接之声。</p>
容澈抬眸:“怎么了?”</p>
外面的崔彦军没有回应。</p>
容澈皱眉,缓缓拿起床边架子上的宝剑,握紧了剑柄朝着门口走去。</p>
就在距离门口三步距离时,房门哗一声从外被推开。</p>
容澈挥剑刺去,却在看到那张苍白而熟悉的脸时,手腕下意识地一折,宝剑也跟着削向了别处。</p>
“阿澈。”</p>
沈凝轻呼一声,朝着容澈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来:“我来啦!”</p>
容澈:“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