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当时小小年纪，再加上容澈实在长的好看，她哥哥姐姐一通乱叫，哪想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？</p>
容澈态度坚决地拒绝之后，小沈凝还伤怀了好长时间。</p>
后来也是容澈耐心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。</p>
现在她又要帮他通脉络？</p>
虽然容澈知道是通肩背和脖颈，这些位置是可接受的范围，但在她面前宽衣沐浴这等事情怎么做的出来？</p>
偏沈凝还说的面不改色。</p>
两人隔着袅袅娜娜的水雾之气对视着。</p>
沈凝被容澈那莫测的视线看的浑身不对劲，逐渐回过味来。</p>
虽然她以前做鬼魂，看过很多次容澈宽衣沐浴……</p>
咳咳——</p>
其实一开始她只是单纯相思，所以跟着容澈看他。</p>
第一次瞧见他宽衣沐浴她也是保持着矜持，赶紧飘了出去的。</p>
只是后来次数多了，心底实在好奇，又没什么人能管束的了她，她便由着自己的性子，把该看的不该看的，都多少看了一点点……</p>
她见过，并且看习惯了就觉得不算什么。</p>
此时又一心想着让他舒缓筋骨，因而没多想便说出来了。</p>
现在被容澈这般盯着，沈凝才反应过来。</p>
对容澈而言，两人虽亲近，可还远远没到那个程度呢。</p>
“那个……”</p>
沈凝干咳了一声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我先出去，等你泡好了我帮你捏捏肩膀，嗯，就是这样！”</p>
话落，沈凝赶紧低头，继续拨拉那些瓶瓶罐罐，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嘀咕：“谁啊，把这些东西拿到这里做什么？”</p>
“这些是要在外面用的。”</p>
“我刚才是想把它们拿出去的，我没别的意思啊，我这就走了。”</p>
沈凝抓着那些瓶罐快步跑了出去。</p>
瓶罐碰撞叮叮当当一阵乱响。</p>
伴随着一声“啪嗒”拉门之声，容澈听到沈凝一路跑走了，那脚步声要多凌乱有多凌乱。</p>
容澈定定地看了那木门半晌，忽然失笑一声，“掩耳盗铃，德性！”</p>
那些瓶罐明明是她自己刚才拿进来的，他亲眼看到了。</p>
他摇头转身，宽衣解带将自己泡进了浴桶之中。</p>
不过沈凝自幼习武强身，的确懂得跌打以及脉络，也了解如何让自己的筋骨舒畅。</p>
她的手法，容澈是试过的，很舒爽。</p>
所以等沐浴结束之后，容澈换上宽松舒适的丝绸长袍，到了外头来，便坐在了床榻上。</p>
沈凝经过这一会儿已经整理好了心情，不像方才那般慌乱紧张。</p>
她挪到了容澈身旁，踢鞋子上床。</p>
鞋子照旧左一只右一只。</p>
容澈瞧了一眼，弯身把那鞋尖带着流苏的鞋子捡过来放回脚踏上，摆整齐。</p>
沈凝跪坐在容澈身后，将他墨染一般的发捏住。</p>
而后拿来一旁的干帕子裹住，擦拭着上面的水珠。</p>
此时已经时辰很晚，夜色黑沉。</p>
屋内，床榻左右的凤莲灯台上亮着手腕粗的莲香蜡烛。</p>
清幽莲香浮动之间，烛光跳跃着把两个人的影子照在地上。</p>
容澈双眸低垂，看见坐在自己身后的姑娘微微歪着脑袋，细长的手指拨弄着他的发。</p>
她的动作很缓慢，温温柔柔的力道，一点也不像是个平素里舞刀弄枪的人。</p>
她的声音也轻快愉悦，带着惊奇和赞美，“你的头发还是这么好看，也不见你怎么养，却又黑又亮，比女孩子的还漂亮呢。”</p>
“不过这水可得多擦擦，别着凉。”</p>